禁忌迷信也是一种世俗迷信,它无处不在,西方基督教区的大楼找不到13楼,南部沿海城市的高楼也许没有4楼,因为这是忌讳的数字。在台北市,没有第八路车,因为国民党对"八路"心怀芥蒂。而相反的情况是,在中南有些地方却喜欢"13"和"4"。因为"13"是哆咪(多钱),多赚钱就是"123"。"4"是"四季发财"之意,而且"4"在乐谱中正是"发"。中国的许多禁忌,都与汉语谐音有关,假如在某些具体的事件上,有人利用了谐音的特点,比如不怀善意地为结婚者送伞(散),为生日者送钟(终),则这种对于恶意的反感是可以理解的,对于这类事情的在意也反映出一个人的文化修养,但我们不能因此就认为其中蕴含有科学道理。
禁忌的产生与人类启蒙时期生产力水平低下,语言和思维能力不强有关。原始人在一系列无法抵御的自然现象和事物面前,本能地产生恐惧心理和逃避行为,并因此产生记忆,经过多次记忆和印象的重复强化为观念。比如说外去打猎时,碰见一妇女小便,结果没有获得猎物,这样的事情遇到过两次,或者三次,于是妇女小便与打猎两件事之间就有了某种关联,进而成为禁忌。广西壮族的男子外出做生意途中,若遇见妇女小便,要立即返回家中,以免晦气冲撞,人财两空。在我国少数民族中,过去视为禁忌的人首当共冲的是妇女。
英国著名民俗学家弗雷泽在《金枝》一书中例举的不洁者有经期妇女、孕妇、产妇、寡妇、鳏夫、杀人者、大小便后不净手者、带孝者和接触过尸体者,其中也以对妇女的禁忌为多。这种状况反映了自父系社会以来的妇女地位低下的实际。当然,说句开心话,这也有好处,因为回避是对被回避者的保护,假如壮族男子在生意途中看见妇女小便不是迅速离去,而是冲上去的话,那后果才叫糟糕。也许,人们对特殊生理期妇女的禁忌正好暗含了她们需要保护的机理。但是,各种禁忌不管原初 的发始是如何具有统计学依据,至今仍然昭示着某种合理的寓意,但它在理性上是非科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