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1月底南山图书馆贴出公告，同时《南山日报》发消息，12月14日在南山图书馆学术报告厅举行讲座，题目为：鬼神在哪里？拟讨论的问题有鬼神是有形有声的，还是无形无声的？文字记载能否作为鬼神存在的依据？人们的鬼神体验能否作为鬼神存在的依据？鬼神在哪里存身？鬼神是否只是人的一种心理需要。欢迎有兴趣的朋友自由参加。讲座开始前，发放调查问卷（A卷）并及时收回；中心发言后，自由发言，讨论；讨论结束前再发放（B卷）并收回。共发放两种问卷各150份，收回有效A卷133份（回收率88.7%)，B卷137份（回收率91.3%），分别对A、B问卷进行统计分析。
A、B问卷的前五个问题完全一样，都是选择题、每题只选一项，他们是
1. 您认为世界上有鬼神吗?
2. 您信鬼神吗?
3. 您认为鬼神在哪里?
4. 您有兴趣参加关于鬼神论的讨论吗?
5. 您是否读过《科学与无神论》杂志？
A卷的第6题为：对关于鬼神问题的讨论，您有何想法或建议？
B卷的第6题为：对本次无神论讨论您有何评价、看法和建议？
结果如下：
1. 讨论前，认为没有鬼神的50%，不相信鬼神的45%
2. 讨论后，认为没有鬼神者上升为74%，不相信鬼神者上升为72%
3. 大专组和高中组都有明显改变，大专组信神倾向普遍下降，高中组信神倾向却普遍上升
4. 信或不信鬼神的简要理由
信鬼神者的理由（内容相同者合并）主要有：1. 不好解释论 主要的表述为：有些东西不好解释；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无法解释的生活情节；毕竟有很多社会现象无法用科学的方法进行说明；有些事现在科学无法解释；身边的事无法解释其原因。2. 不能理解论 主要表述为：有些事很难让人理解；有的事不能理解。3. 随声附和论 主要表述为：听说过；我最好的朋友说他见到过；别人叙述说有，就认为有；从身边的人那里听说的，熟人、生人都有；听人传说，有的说得活灵活现；身边听到一些类似的事。4. 亲身经历论 主要表述为：曾经遇到过类似的问题；亲眼看过巫婆“医治”别人的过程，证明有一定正确性；我外婆是仙姑（巫婆），我曾求医于她，发现她所说的有一定的合理性；亲身面临过；不太相信有，但有一些“鬼上身”一类的事情却无从解释；生活中时常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让人迷惑不解；有过体验；小时候曾经历过；一开始不相信。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变得相信，科学解释不清的，我相信，在有些时候使你不得不相信。5. 设想、疑问论 主要表述有：神只有一位，神创造了天地万物及一切生命；我信这世界有其他生物，智力比人类高；鬼神可能是一种能量体；人人都说鬼，我想它只是人死后的一种意念；人死后怎么有影子呢？神是灵；神存在于灵界世界；神在宇宙的某一个地方；说不准，可能在宇宙中。
不信鬼神者的理由（内容相同者合并）主要有：1. 眼见为实型 主要表述有：从未见过；没有见过；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从未见过真正的鬼神。2. 亲历思考型 没有见过，道途听说缺乏根据；老人说，不能用手指彩虹，我8岁用手指过彩虹，没事，所以不信鬼神；从古到今没有一个人能说出鬼神到底是什么样子；如果有鬼神，为什么还有坏人？3. 理性思考型 人死后就像花凋谢了，回归大地；鬼神存在于人们对世界未知现象的敬畏；如果有鬼神，我们的生活就不是这个样子；这只是心理的幻想；没有鬼神，有鬼神是人的生理障碍造成的；没有明确的鬼神标准，自然就没有真正的鬼神；我相信科学，不相信想象。4. 简明直述型 世界上根本没有那么回事；鬼神是不可能的事；绝对相信唯物主义；没有根据；没有鬼神干吗要信？
5. 受访者对讨论鬼神论的建议或看法
A卷：认为有鬼神或信鬼神者的看法和建议
看法 1. 信仰论：信则有，不信则无，主观的东西有时是有利于人类的；需要讨论，科学的本质是发现，它本身无法证明有神或无神，有神和无神只能是信仰的范畴；信就会有，不信就无，因神鬼的事自古就不能说清事实。2. 存在有理论：它的存在有它的理由，过度的科学不能指向人的精神世界，建议和宗教相联系；神鬼为什么能让人们相信它的存在？有时觉得有，而且迷信一点也无妨。3. 疑惑论：毕竟有很多的社会现象，无法用科学方法进行解释；宇宙之大，人造物，神造人，发现现代人已有十万年，为什么十万年内没有发现猴子变人呢？如何解释气功，特异功能？如何解释风水先生、仙婆、神巫的巧合？我想人死后他的精神意识是不会消失的，他会以磁场或其他形式存在，一个人的意志有强弱，磁场强的话，他就有能力干扰人身上的磁场，总之我相信有其他东西存在人的生活中。
建议 在现实生活中，确实有很多人认为鬼神存在（尤其在农村），庙宇的兴起也许能说明，为了消除人们脑中鬼神存在与否的疑虑，希望能多一些科普知识教育；我认为先消除人们心中的疑问；一直以来，神鬼论（迷信）是一个谜，希望能有非常透明、非常彻底、非常有说服力的说法转告于人们；对有无鬼神的讨论多举一些例子；我想多了解一些有关知识，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A卷：认为没有鬼神或不信鬼神者的看法和建议
看法 存在自己心里，你认为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只有在书上和电视上看到，这只是给人一种幻想而已；心理作用；在我看来，科学应可以解释很多现象；一些社会现象可以解释。
建议 请见过鬼神的人现身说法，请专家辩驳；从常人无法解释的问题说起；每隔一段时间（举行一次）。
B卷：对本次讲座和讨论的评价、看法和建议
建议这一项有三个内容：希望继续，没有必要，其他（请写出具体看法）。希望继续者占96.0%；没有必要4.0%；其他：非常喜欢和您讨论鬼神问题；多搞些有意义的活动和宣传，我在这次活动中感到真的很希望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多参加心理学习班，多学习马克思主义思想；用科学来解释就不信了；从来就是无神论，听报告后更明确；听讲座后就不信（鬼神）了；听讲座后认为没有神鬼了；有了科学、合理的证据；（鬼神）存在自己心里，你认为有就有，（认为）没有就没有；只是精神幻觉；鬼神论是某些人的精神寄托的需要；信者是个人的心理需要；是一种自我安慰；只是人的一种错觉而已；希望有现场演示；多宣传科学心理学知识；讨论这个问题十分有意义，让那些还在怀疑有神鬼的人们改变这个错误的看法；对人生有意义；世界上没有鬼神，但有信仰；无神论要面向年幼的儿童、农村、较穷的地方，走进凡人的生活；对整个社会进行宣传，认识和了解鬼神论；出版一些此类读物。
讨论分析：
1. 受访者的代表性 本次调查表一般项目只有性别、年龄、文化、职业和民族五项，不要求写姓名。从年龄、文化、职业和民族分布看来，这次受访者可以基本反映深圳市目前人口结构情况，有一定的代表性。本次调查采取自身前后对照方法，获取的资料是可信的。
2. 对公众中鬼神认识现状的基本估计 本资料显示受访者中认为有鬼神者和信鬼神者都比较少（不足1/10），说不准者、半信半疑者、有时信鬼神者四成稍多；认为没有鬼神者和不信鬼神者五成左右。大专文化者认为有鬼神和信鬼神者接近2成（均为18.8%），认为没有鬼神和不信鬼神者不足一半（47.9%，45.8%）；讲座和讨论后，其变化幅度低于高中、中专文化者。后者认为没有鬼神者一半以上（53.7%），但不信鬼神者不足3成（27.8%），而讲座和讨论后，改变幅度非常明显。结合受访者所填的简要理由，真正源自理性思考的不信鬼神者仍属少数，但这个少数是坚定的，不会或很难受境遇因素的影响。不信鬼神者中的眼见为实型同相信鬼神者、半信半疑者、说不准者中的不好解释论，不好理解论，随身附和论，亲身经历论在认识论方面具有相同的认识缺陷，他们都会受境遇的影响，无神论宣传可以影响他们，有神论也可以影响他们，所以他们是我们的重点工作对象。
3. 公众需要这样的讲座和讨论
4. 效果是明显和肯定的 讲座和讨论后认为世界上没有鬼神者上升23.4%，不信鬼神者上升26.8%，统计学检验证明这种上升99.9%以上是可信的。按文化分大专文化组，认为没有鬼神者上升16.8%，不相信鬼神者上升18.9%；高中、中专组认为没有鬼神者升幅30.9%，不信鬼神者升幅51.7%。改变最大的，是说不准，半信半疑，有时信者，这些项目降幅明显。这样的结果提示，做这样的讲座和讨论是很有效果的，特别是在高中和中专文化的公众中，特别是对那些半信半疑、有时信有时不信的可以取得理想的效果。效果明显、对象清楚、重点明确，我们应该有信心继续做下去。
5. 令人心寒的问题 平心而论，《科学与无神论》是一份很好的杂志，也是公众需要的杂志，非常遗憾，在受访者中其知晓率少得令人心寒！未见过、未听说者高达90.9%。这不仅需要杂志社的同仁们认真研究，需要无神论学会的理事们认真研究，更值得相关主管机构以至全社会认真思考！
建议：
1. 国家把科学无神论教育列入教育计划和工作日程；
2. 对各级党员干部进行科学无神论教育；
3. 坚持宗教信仰自由政策，营造平等讨论气氛；
4. 让无神论学会的工作走进公众和社区；
5. 《科学与无神论》更加大众化。
作者简介：李胜先，深圳市南山医院心理科主任医师
说明：本文南山医院吕岩、赵丹同志参与统计分析工作，特致谢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