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7月25日至8月8日,笔者来到风光绮丽的美国纽约州临近布法罗市的安赫斯特,对坐落在那里探索中心(Center for Inquiry, 简称CFI)进行了为期2周的访问与学习。趁这个机会给大家做一些简单的介绍。
关于CFI的总体概况
国际探索中心是1976年成立的美国世界性组织CSICOP(对超常现象声称进行科学调查委员会,The Committee for the Scientific Investigation of Claim of the Paranomal)、1980年成立的美国全国性组织CSH(世俗的人道主义委员会council for Secular Humanism )以及2003年成立的科学医学与精神健康委员会CSM-MH(Council for Scientific Medicine and Mental Health)三个组织的事业总部与办事机构。它鼓励以科学自然主义为基础,对科学、伪科学、医学与健康、宗教、道德、世俗主义(宗教与教育相分离)和社会等各个领域的进行有事实根据的探索,通过课题研究、公众教育、出版和社会服务,推动科学、理性、批评性思考以及在人类所企及的所有领域进行自由探索。对当前起支配作用的超常信仰和宗教系统的信仰,探索中心也有兴趣向人们提供理性的道德选择,并发展这样的团体组织,即在那里一些喜欢思考的个人可以相聚交流,彼此分享他们的经验。
1991年,CSICOP 和CSH两个组织共同合办,第一次使用了坐落在安赫斯特的新建筑,命名为“探索中心”。1995年6月,总部建筑得到扩建,新的图书馆和其他设施得以对外开放。1995年,CFI 公布了在美国和世界其他地方建立中心的计划。到目前为止,在美国洛杉矶市(西部探索中心)、纽约市(纽约市探索中心)、坦帕市(佛罗里达探索中心)建立了分支机构,总共有65人,其中在总部有44人,由Paul Kurtz主持全面工作。在俄国(莫斯科大学),德国、法国、秘鲁、尼日利亚、尼泊尔等世界各地也成立CFI分组织,已有38个怀疑论的网络组织与之联系。探索中心已经成为世界性的探索中心,成为一个逐渐增长的跨国性运动的标志。
它积极帮助这些组织工作,在很多甚至大部分情况是,由CSICOP负责建立这样的组织并经常提供在各自国内的杂志和通讯的资金,帮助租房或建立总部,提供进行这方面工作的花费与人员工资。CSICOP已经召集了四次世界大会(在纽约州的布法罗,在德国的海德堡,在澳大利亚的悉尼,在加州的伯班克)。在许多国家中,CSH也帮助建立和支持新出版的杂志,他们免费提供了上千本(普洛米休斯出版社的)图书和杂志,对非洲一些国家如尼日利亚、加纳、乌干达、埃斯阿比亚、肯尼亚和其他地方,他们都帮助创建组织和支持。CSH 也为1983年建立的人本主义国际研究院提供资助,并致力于研究科学、理性、自由探索、人类价值和人权。
CFI的理念
至今已有4个世纪的科学革命,在自然科学、生物科学、行为科学和社会科学方面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它们的知识边界得到巨大的扩展,同时这也为人类的福祉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例如科技进步改善了人们的营养、健康和长寿的状况,提高了旅游与通讯条件,许多物品和服务设施为人们的享受和幸福提供了可能。科学技术勿庸置疑的广泛地支撑着公众生活,而且像空间技术、生物工程、医药研究和其他前沿的知识领域等产生了的新产品和新工业,带动着日益增长的巨大投资。
然而,伴随着科学探索过程的进步,却仍然有神秘主义文化和对抗科学探索的信仰在坚持着。虽然现代世界文明基于科技成果,但是用科学的观点检验宗教、人类价值和科学边缘问题,还依然未成为一种具有权威性和可信性的意见。如果要用自然主义者的观点代替过去古老神话传说,还需要一种新的机构来向公众清楚地阐述它。CFI就是这样的机构。
不幸的是,普通公众既不完全赏识科学的本质与它的探索方法,也不愿意探究科学发现对于社会而产生的广泛的哲学含义。社会上仍然显示出有很大范围的公众对科学的无知,甚至对我们宇宙中最基本的科学事实一无所知。在公众头脑中,存在着对真实的科学、边缘的科学和伪科学的巨大的疑惑。关于科学研究危险的反科学态度也大量存在着,他们畏惧科学家向未知领域的涉入,是在从事自毙的工作。对克隆研究的更广泛担忧使人回忆起上一代核物理学家所表现出来的担忧情形,在对基本粒子研究的中,他们打开了毁灭人类的潘多拉之盒。甚至许多人坚持认为人类生命的领域是科学探索不能进入的,等等。
正因为如此,CFI 提出最根本性的观念,就是推动和捍卫科学、理性和人类兴趣所及的所有方面的自由探索。CFI 的目标是要在公众理解科学和理性并将其应用到人类活动上作出应有的贡献。正如Paul Kurtz说:“一方面,美国是世界科技领先的国家,但是另一方面,对科学的无知又是如此广泛。我们要让公众发展为热爱科学的理性。” Kurtz说:“中心工作的总目标是鼓励公众――不仅仅是科学家,而是每一个人――应用理智和科学思考过程来处理身边的每一件事。”纽约市内的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的主任Neil deGrasse Tyson,也是《怀疑的探索者》杂志与中心公关部的理事,“中心取得提高美国国内科学素养(scientific literacy)的任何成绩都是有价值的。在上百个如果不是上千个面对社会的杂志中,没有相当的科学素养水平的杂志是不能稳步前行,传播有教养和知识的观点。”
CFI 是一个大胆的新概念,是任何一个研究机构没有努力做到的。在它的核心网站中,我们看到:传播科学精神是我们最基本也是最珍爱的信念,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它将是对科学观点彻底的信奉(这个观点在一些学者的文献中被称为是科学的自然主义或是哲学的自然主义)。同时,自然主义观点是一种探索的方法,一种宇宙世界观,一种理性的伦理选择的新形式。
CFI做什么
(1)项目领域:CFI对公众进行教育集中在三个方面:
一是对超常和边缘科学的声称进行科学评价。这些声称的现象都超越一般的科学解释的范围,这种比如超心理学现象,鬼神,与死者通灵,外来空间使者造访。同时,也探索科学边缘的、界线模糊不清的问题,试图努力将其与那些不负责人的伪科学,诸如“创世科学”和占星术区别开来。研究显示,这样的伪科学不使用一般意义的科学探索的方法和目前公认的标准。例如,占星术被认为是一种伪科学,原因是它的声称并不清晰的以可以验证的形式出现,它的理论内部经常是不自洽的,它的结果也完全不能确证。许多超常现象的声称是与科学对立的:他们为其武断地主张自然的异常而争辩,而不是从它的一贯性的理解去质疑。CSICOP 考察和报告这些不负责任的伪科学、愚弄欺骗、互联网和媒体上的市井谣传,它开办“怀疑”在线,,出版《怀疑的探索者》(Skeptical Inquire),已在全世界发生了广泛的影响,世界的新闻记者经常追寻CSICOP的理事们和顾问们进行采访。
国际CFI总裁Paul Kurtz主席是美国纽约州立大学UB的名荣誉哲学教授,在《布法罗新闻》报上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们已经很仔细地考察,我不认为有存在任何怪物存在的情况。”在近三十年里,中心平静的进行着自己的业务――对超常现象声称进行调查,揭开神秘面纱,推动科学的理性,检验世界宗教中的很多声称。
二是关于医学与健康方面,CFI对“新世纪医学”和精神疗法的学派提出批评性的科学检验,最近建立了科学医学与精神健康委员会和其主办出版的《精神健康实践的科学评论》(The Scientific Review of Mental Health Practice)、《替代医学的科学评论》(The Scientific Review of Alternative Medicine),就是从事这方面的评价与讨论。对于那些推销维生素和(非医学科学)疗法、按摩、针刺疗法的替代疗法支持者们提出的声称,中心研究人员都要仔细考察和检验。
三是关于宗教、伦理和社会方面。他们认为信仰和价值问题包括宗教的声称如伊斯兰教的可兰经的声称也需要进行科学的检验。2005年,即将建立科学检验宗教委员会,出版《科学检验宗教学报》。在人类企及的社会各个领域进行科学、理性的自由探索,也是CSH的主要观点,它的出版物为《自由探索》(Free Inquiry),成为领导人文主义者的杂志,成为CFI的主打杂志,影响广泛。
(2)学术研究与交流
CFI汇集了美国乃至世界优秀科学、哲学、社会学、心理学等多方面学科的专家和学者为其工作,它的研究人员都是来自世界的很出色的学者、社会批评家。他们涉入的是科学前沿的模糊地带,正如Tyson所说,“目前的世界形势使得中心的工作似乎非常重要。每天当我阅读报纸的时候,就思虑担心,他们(中心的工作人员)正工作在世界的理智与理性思考的前哨。” 我们可以在《怀疑的探索者》和《自由探索》以及两种新出版的医学评论杂志中,看到这些严肃的学者进行重复的模拟实验和实地真相调查的报告。国际探索中心邀请那些希望看到自己国家或地区建立新中心的探索者。每年中心都邀请一些来访学者和博士后,由中心给出项目。如他们探讨祈祷疗法的功效、伦理与宇宙学关系、神经系统科学的哲学含义等。
另外,他们每年召开年会、研讨班和世界大会,邀请世界各国研究学者交流各种信息与研究成果,CSICOP组织已经成功的召开了四次世界大会(在纽约州的布法罗,在德国的海德堡,在澳大利亚的悉尼,在加州的伯班克)。CFI经常有国外学者被邀情访问,我当时在CFI时就有德国、法国、乌干达、尼日利亚、尼泊尔、印度等国家的学者在CFI作项目交流。
(3)媒体与公共教育
在媒体宣传方面上,CSICOP建立了媒体联合会以便影响电视节目的制片、编导能在他们的节目中有更多的科学内容,反对伪科学。他们与美国电视台如CNN、CNBC、CBS、ABC、NBC、Fox、PBS和AP广播电台合作,在上千个节目中在图书馆中藏有的《探索(发现)Discovery》录相带中有不少揭露超常现象的节目,看到了很多在世界怀疑论者大会上见到的魔术师的形象。他们自己也搭设背景,拍摄CFI资料片和有关节目的录相,并经常接受来自世界媒体记者的采访拍照(如英国的BBC的记者、日本、把戏、韩国、加拿大、德国、荷兰等),宣传CFI的主张与工作、研究成果。
每年夏季,他们开办大学水平的夏季学校、研讨班、工作室。像2004年的夏季讲习班,就是由来自美国各州的公众和世界各地的学者参加,由探索中心请来的授课教师―― ,讲授关于对宗教进行批评性思考的内容。CFI与UB即将合办的2005年秋季硕士学位课程,与科普极为相关,如科学的前景与方法,科学的历史与哲学,科学与公众,社会学,心理学,宗教研究,科学交流与传播(沟通),公众政策,科学教育,研究生涯、教育、公共管理,出版、科学杂志撰稿人、新闻杂志记者等。
(4)出版物
目前CFI有17种杂志,在世界范围内发行11万册。以《怀疑的探索者》(Skeptical Inquiry由CSICOP主办,CFI出版的对公众进行教育)、《自由探索》(Free Inquiry 由CSH主办)和最新出版的前沿研究的《精神健康实践的科学评论》(The Scientific Review of Mental Health Practice)、《替代医学的科学评论》(The Scientific Review of Alternative Medicine由CSMMH主办)为主要代表。
《怀疑的探索者》(Skeptical Inquiry)是CSICOP由主办的旗舰性杂志,对超常现象、伪科学、反科学、宗教等进行批评性思考的杂志,双月刊,Paul Kurtz主编。在它的引领下,关于怀疑论专题还有《CFI报告》(国际CFI主办的CFI办公通讯)、《怀疑论》(CSICOP与英国合办)、《怀疑论的信念》(CSICOP为协会会员组织而办)、以及莫斯科大学的俄国人本主义协会出版的《公共意识》。《思考》(拉丁美洲西班牙语杂志,2004年由CSICOP资助,向阿根廷、厄瓜多、巴西、墨西哥、西班牙、哥斯达黎加、秘鲁、巴拉圭、波多黎各、委内瑞拉、哥伦比亚、智利等国发行)。
《自由探索》(Free Inquiry)是CSH主办的关于宣传人本主义、倡导科学的自然主义、以理性和科学进行人类活动的全面探索的杂志,双月刊,主编是Tom Flynn。在其影响下,关于人本主义专题的杂志有《美国理性主义者》(探索理性主义的本质,新墨西哥大学创办的)、《世俗人本主义者报告》(世俗人本主义委员会的时事通讯)和《家庭问题》(世俗人本主义者的通讯,涉及发展儿童的道德教育问题)、《校园自由思想家》(为进行关于CFI的大学教育顶级项目的人员而作)、还有《PHILO》(由人本主义哲学家协会出版,关于自然主义的哲学探讨)、《英格索尔报告》(英格索尔是美国法学家, 雄辩家, 讲演家, 律师, 不可知论的倡导者,此报告由《自由探索》的主编编辑,是英格索尔出生地博物馆和英格索尔纪念委员会的通讯)、《AAH调查》(鼓励理性、科学和批评性思考在非洲黑人中的发展,为非洲与美洲的人本主义成员提供的)、《SOS国际通讯》(为清醒的世俗组织参与者而作的通讯,SOS是save our selves拯救自我之意,提供一种处理酗酒和其他沉迷事情的方法,在500多个自助组织中发行)。
《精神健康实践的科学评论》(The Scientific Review of Mental Health Practice)、《替代医学的科学评论》(The Scientific Review of Alternative Medicine)是2003年新建立的科学医学与精神健康委员会主办的杂志,季刊,由CFI 新邀请来的知名医学家Andrew做主编。
2005年,科学检验宗教委员会(Committee for the Scientific Examination of Religion,简称,在CFI中的国际性组织)出版它的杂志,专门讨论宗教的科学性检验与批评的问题。
这些出版物有以下几个特点
特点1:所有征文中都强调文稿的原创性,
特点2:对作者的要求是多种不同背景的学者、研究人员和基本读者,强调互动与参与性(如很多篇幅读者来信)。
特点3:每个杂志都自己的网站,上面的资料可以随意索取,便于读者学习与交流。
特点4:主编的文章几乎每期都有,传达着编者的宣传主旨意图。思想很积极活跃与开放。在《Free Inquiry》中探讨过科学是一种宗教吗?科学能证明上帝吗?这样一些很尖锐的问题。
CFI图书馆
在CFI总部研究机构中,有一个藏书达3万5千册图书。图书馆有三个独特的研究性藏书库(由CFI 研究部支持):一是引人的阅览室,二是研究人员的工作站,三是有6万册的藏书。怀疑论书库和迅速发展的美国自然主义哲学书库是世界上独特的,同时,关于人本主义和自由思考的图书在讲英语国家中也是最先的收藏。最主要集中了世界上世俗人本主义和怀疑论运动方面的图书、杂志和通讯。该图书馆上百个大学和特色图书馆进行网上链接,专业收藏由参考总部负责完成。
CFI图书收藏有5大方面:
(1)世界上早期怀疑论方面的收藏:与CSICOP理念相关的方面:批评性思考、进化论、超常现象、伪科学、巫医骗子、科学、怀疑论、超自然问题、都市怪事。其中超常现象与超自然现象是这个馆藏的主要方面,由90%的材料都是以前的超常现象。较深入的一些超常现象专题包括:秘密动物、超感知觉、鬼怪、奇迹声称、神话与奇异、心灵现象、招魂术、UFO、魔法巫术。
(2)关于自由思考与人本主义者的收藏:与CSH理念相关的方面:无神论(反上帝论)、哲学、不可知论、理性主义、批评性思考、宗教研究(经典的批评之作)、进化论与创世论、科学、自由思考、政教分离(教派与国家分离)、人本主义。
(3)美国哲学的自然主义者文献
(4)北美人本主义委员会和美国伦理联合会提供的人本主义研究机构收藏
(5)其他收藏品:有关图书的微缩版,通讯、声像影像资料带,电子软件等。
作者:中国反邪教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