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杜先生谈的怀疑问题作一些补充。记得马克思对他的女儿说过，他感兴趣的是“怀疑一切”。马克思是针对什么说的，需要弄清楚。“文革”初期也有人提出“怀疑一切，打倒一切”的口号，结果加重了浩劫的恶果。问题是在什么条件下怀疑，可以允许。我们当初怀疑人体特异功能，有人不让怀疑。说你们是从哲学出发，从常识出发，不从实际出发。事实并非如此。后来还有人指责我们批评伪科学是搞“科学凡是论”。在他们看来，我们是把科学看作至高无上的“科学主义者”。对不符合科学规律的现象为什么不能提出怀疑呢？当然这是有根据的怀疑。最近在《科学时报》上读到一篇文章，说质疑是科学精神的核心。我不敢苟同。我认为，科学精神的内涵是八个字：“创新、求实、协作、奉献”，其核心应当是创新，以求实为基础，科学家们齐心协力作出无私的奉献。这一切都是围绕着创新这个核心，以求促进科学事业的发展，造福于人类。在这样的前提下，我们需要怀疑。怀疑仅仅是求实的一个部分。当然，这个怀疑是有一定条件的，并不是没有任何依据、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怀疑。
陈祖甲（人民日报社高级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