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老师，无神论专家不承认有什么超自然现象，可是，俄罗斯曾几次报道：有人能用他的不同部位看东西，甚至透过坚固的门和墙。例如一个１１岁的小女孩一次偶尔把手放在保险柜上，问她父亲：为什么里面装了那么多的旧报纸，还描述了它们捆扎的情形。这一奇异本领引来了科学上的关注。科学家经多次实验发现小女孩能穿着袜子和拖鞋描述出藏在地毯下的一幅画（女孩的眼睛已被蒙上），证实了确有人有“特异功能”。这件事引起了我的思考。这是目前科学无法解释的，有人说：这是骗人的，不可能。这是回避了客观事实，不是科学的态度。如果对一本书或一件事情根本不了解，又怎么能说它是错误呢？
秋实：你的思考非常可贵。关于你所说的所谓“事实”，是从报上听来的，是不是真的是事实，我还无从调查，我只是表示怀疑它的真实性。因为俄罗斯报道的这类事情很多，有研究世界灵学运动的专家，像中国科普所的申振钰教授，发现１００多年以来，俄罗斯对超心理学的研究以及超自然现象的宣传很是盛行。这类报道和传说在世界特别是俄罗斯从未间断过。倒是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例子来说明这类事情。它也发生在俄罗斯，也是一位小女孩的故事。
学生：和我听到情况一样吗？
秋实：有些类似。在美国世界怀疑论组织ＣＳＩ?鄄ＣＯＰ的刊物《怀疑的探索者》２００５年的５、６月期上，发表了一组关于测试娜达莎的文章，介绍了近一年来，一个１６岁的俄罗斯小姑娘娜达莎在美国探索中心（一个专门进行超自然声称检验的科学机构）进行的科学实验，结论是并没有检验到她自称的能够“视读”即透视的“特异功能”，这对娜达莎以及那些娜达莎声称的支持者们是个很大的打击。而且这个机构的科学家撰文表示：从多年的研究中表明，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例超自然能力的声称得到了科学实验的检验。
学生：您能详细说说他们是怎样测试怎样得到结果的吗？
秋实：当然，这里有很多可以帮助我们学习使用科学的方法来看待问题。其实，在《科学与无神论》杂志２００５年第６期“测试娜达莎”的编译文章中介绍了科学家是怎样思考和实验娜达莎的特异功能的。
这件事的缘由是这样的，在俄罗斯甚至是在互联网上，娜达莎的“视读”（透视本领）被传得很神，美国探索频道的记者要将她的事例拍成专题片，为慎重起见，请美国探索中心ＣＳＩＣＯＰ组织的科学家们测试一下娜达莎，看看是否像她声称的那样。这是一个典型的特异功能声称现象：她自己说当她凝视某人时候，她的眼睛可以具有Ｘ光的透视能力，可以“视读”出人体各部位有什么疾病和异常，特别是在躯干部分；她的支持者也声称她给患有胆结石和阑尾切除的人看出了问题。探索中心请来美国最著名的心理学家雷?海曼和其他两名医学方面的专家，为其设计了测试方案。测试方案中对测试条件和测试结果的解释进行了规定，并征得娜达莎和她的支持者的同意。他们请来了七位有不同疾患的志愿者参加测试。整个测试采取了严格的双盲实验，充分考虑到了娜达莎个人意愿与要求，为其提供了很宽松的实验环境。但是最后，娜达莎没有达到规定的要求，即没有达到测试双方共同认定的成功结果。最终的结论是，实验并没有肯定地验证到娜达莎的声称。而且专家分析她答对的问题中，受到了某些信息的提供。主要测试人雷?海曼在测试报告的最后说：“证明的重任属于一个制造超常的声称。超常的声称要? 谐?揭话愕闹ぞ荨Ｎ颐堑娜挝癫皇且?っ髂却锷?挥型甘幽芰Γ?欢??却锷?退?闹С终呙怯性鹑蜗蛭颐窍允舅?芄辉诮?徊降目蒲У鞑橹斜硐值淖愎缓貌判小Ｕ庖坏闶撬?亲霾坏降摹！? 学生：科学家对待这样的问题倒是很客观的啊！那么，我怎样才能知道是真是假，我也做不了实验。遇到这种情况我怎样判断呢？
秋实：回到刚才你所谈到的事实，有一个基本的概念，那就是声称不是事实。科学事实一定是真实存在的，经过检验的才能称为是事实。过去和现在以至于将来，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声称，无论在报纸上还是在互联网上，我们如何去看待这些声称。还是科学家提供的科学方法为好，调查、实验、理论分析等等，都是可用的法宝，尤其是对超常的声称，比如对待特异功能问题，如果它超出了现代科学认识的一般规律，超出了人们的一般社会常识，超出人正常的生理能力，那么，对这样的声称就应该警觉。过去有很多特异功能的报道，后来发现它们根本经不起实验的检验，比如２０世纪８０年代的气功大师个个自称有特异功能，能穿墙越壁，能意念搬运，能呼风唤雨，能隐身、能通神等等。现在他们谁也不说这回事了。即使现在偶尔有时有些“狂人”还重演类似“耳朵认字”的非眼视读，也不过被人传为笑料。
学生：您说的是事实，但是为什么人们还是愿意相信有“特异功能”这样超常的事情？
秋实：你说的也是事实。即使在美国，科技那样发达的国家也还有５５％的人相信有超自然现象的存在。如果说人们对未知领域有很大的好奇心，那是很正常的，无可非议，很多科学的发现都是由好奇心引发的。但是，科学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有一颗理性的头脑，还是要尊重事实，拿证据说话。专家们无论是从实验检验，还是从理论分析，认为“特异功能”说法站不住脚。现在，对特异功能声称问题的处理办法，就是有一个就调查实验一个，还有就是采用历史分析的办法。因为一个一个的实验，终不能穷尽所有声称。这是一种经验主义的做法，它无法穷尽所有的声称，甚至对付不了“即使１００个是假的，但是不能保证第１０１个就不是真的”说法。如果运用理论的思维，对于这种声称我们依然保持质疑的态度，也就是说，１００个是假的，怎能保证１０１个是真的，这样的保持一种高度的质疑态度，才是一种科学的态度，而不应该轻易相信那种所谓声称是什么事实。
学生：您讲的就是一种科学的怀疑精神吧？
秋实：很对，我们现在讲的怀疑精神不是古典哲学上的怀疑精神，那是对一切可能存在的可靠知识的怀疑，是不可取的。我们现在提倡的怀疑精神是指有根据的怀疑，对于任何声称特别是超常的声称、超自然的声称像特异功能问题，我们是有根据的怀疑，一定要让声称者拿出过硬的事实。你提到的“回避客观事实，不是科学态度”这句话很对。我们一定要尊重客观事实，没有证据的事实我们是不承认的。当然，我们也承认科学还不能解释一切现象，因为科学是不断向未知领域探索的活动，是逐渐将客观的自然现象变为已知的一种认识过程。科学认定的事实，是可以经过不同的地点和人员重复检验的事实，符合重复性和检验性，而不是因人而异、因地而异、因环境而异的不可重复和不可检验的事情，那种超自然的东西不是科学研究的对象，因为科学无法证明和证伪超自然东西的存在与否。只是那些超自然的声称者应该提供他们非凡的事实证据，否则无怪科学家们的质疑。只是超自然声称者拿不出确凿的经过科学检验的可重复的事实，而只能停留在声称和现象描述上。（待续）
作者简介：秋实，中国无神论学会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