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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特异功能没有干预非典?

时间:2004-12-12 00:00来源:科学无神论 作者:涂建华 点击:
陶世龙先生在《五柳村》发表《从SARS想到:瘟疫和张天师--一谈还得依靠科学》、《从SARS想到:大师们到哪里去了――再谈还得依靠科学》等文称:“ 据某些作家、学者在报纸、图书、影视中介绍,只要大师吹口气,发发功,或者触摸一下,多年沉疴,便可霍然而愈
  

  陶世龙先生在《五柳村》发表《从SARS想到:瘟疫和张天师--一谈还得依靠科学》、《从SARS想到:大师们到哪里去了――再谈还得依靠科学》等文称:“ 据某些作家、学者在报纸、图书、影视中介绍,只要大师吹口气,发发功,或者触摸一下,多年沉疴,便可霍然而愈,乃至起死回生,治此SARS区区小疾,当不过举手之劳。经在网上查找,未见各位大师有何济世救人之举……”
  陶老的意思是说,为什么昔日无所不能的特异功能,面对今天的非典,不出来控制、消除了?他们的爱国心到那里去了?当然,经分析,最终陶老还是挑明了,所谓特异功能,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否则,就不能解释他们为什么不出来。
  我理解陶老的意思,也理解陶老痛恨和藐视“大师”的心情。陶老在文中提到的那个张无忧大师,也给我发电子邮件、发起挑战了。陶老著文,也是借题发挥,想奚落一下“特功”。但我觉得,如果这种努力是为了对特异功能进行否定性论证,那终究是徒劳的。
  记得美国加籍反伪斗士詹姆斯?兰迪在他的著作中就大师如何证明他们总是正确时,作了一番解说,大意是,大师总是对的,他们全知,他们万能,他们无往而不胜。例如,如果大师给一个人治病,那么,在任何情况下,他都可以解释他的治疗是有效的。以下列情况为例:第一,病人有好转,毫无疑问,大师的威力业已证明。第二,病人的病情平稳,这也是大师的伟力,他控制了病情。并且大师可以进一步告诉你,如果不是他的治疗,病情就不可能控制得这样好,说不定早就恶化了。第三,病情恶化,大师可以解释说,你来得太迟了!假如病人没有立即死亡,那也是大师的功能。就算一切完了,大师也不会灰溜溜地,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你们为什么不早请他来?如果请他来了,可还是施展不了功法,效果甚微,大师会把责任推倒来自不信任者的干扰上去!严新把两弹元勋邓稼先折腾致死后,就是以这些理由解说将军之死和自己的功法无边的。詹姆斯?兰迪在他的著作中图解了他的这些分析,说简单一点,就这三种情况,大师的伟力如果可以由大师自己证明的话,他们的证明就是如此简单,而且近乎无懈可击。
  拿上面的理论来解释大师在非典问题上的作为,如果大师很在意陶老先生的指责并且愿意回击的话,大师会说,谁说我们没有控制非典?我们不控制,中国的以至全世的非典只是这个样子吗?如果等到非典控制住甚至消灭了,大师就可以说,谁说我们没有控制非典?这不上没有了吗?
  大兴安岭火灾时,谁见严新说话了?火灾一过,严新就出来“揭秘”了:其实,大火是他发功给灭的。
  说到根本,就是“谁来举证”这样一个问题,可这个问题法律上规定不了。二十年特异功能论争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造成的。当我们要求特异功能大师证明他们的功夫时,他们往往说得头头是道,成功的例子不胜枚举。如果你说他们的功能是不存在的,他会说,你怎么证明我的功能不存在?
  你怎能证明,如果严新不救治,邓将军不会更早逝世?
  你怎能证明,大兴安岭上空的那场雨,与严新的发功无关?
  你怎能证明,那个脚印,不是野人留下的?
  你怎能证明,那个光点,不是外星人的飞船?
  哈哈,没话说了吧?
  我感慨于反伪斗士们为了还击大师的挑战,不辞辛苦寻找证据,进而证明了张宝胜的骗术、王洪成的谎言。但是,我们可以更有益于社会的精力,就这样为识破骗子的伎俩而消耗了!
  看来,我们有必要弄清这些在哲学界社会学界讨论已久的命题:在伪科学问题上,怎样举证?由谁来举证?我们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无止境地延续下去:伪科学者说,我们进行的是特异功能的存在性论证,你们能说我做得不对?于是,反伪科学者就得费尽心血找寻漏洞,求实证伪。
  虽然,许多科学家都持藐视伪科学的立场,不与他们一般见识懒得与他们计较,但科学家中勤于为否定伪科学而举证如于光远何祚庥者,在我国二十年特异功能经历中,并不鲜见。为此,科学界花费大量人力物力,造成了巨大的资源浪费。
  在反击伪科学问题上,科学家担当起了社会学家的职责,宣示出了科学的良知。较量是异常艰苦的,这是因为反击伪科学一开始就不是学术上的问题,双方没有共同的语言。没有共同的语言而终究还是对话了论争了,是因为科学家觉得,如果选择了沉默,伪科学就会更猖獗,他们会说,你们看,科学都不敢说话了,足见我们这个耳朵识字意念移物气功治病是真的。但科学家的历尽艰辛寻找证据的行为,同样被伪科学利用了。他们说,你们看,这个隔墙看物千里遥控奇门遁甲本来就是一些科学问题嘛,连于光远何祚庥郭正谊这样的科学家都在研究呢。如果科学终于找到张香玉行巫的诡计胡万林的害人的芒硝,那么,伪科学会说,我相信你们了,这两个人的行为不是科学,但你们也不能一竹篙打翻一船人吧,你们怎么能说其他大师的行为不是新兴科学超科学?特异功能表演,“100个中即使有99个作假,只有一个可以完全地排除作假的可能,也是值得研究的”嘛,好了,无休无止,你要有一份好意许多善心去面对伪科学为科学作证,你就注定要跟在伪科学的屁股后面走,伪科学随便一个谎言就够你否证的,这些江湖中人造假里手根本就没有准备同你摆事实讲道理。恩格斯在《神灵世界中的自然科学》中还只是认为“唯灵论者们毫不在乎成百件的所谓事实被揭露是骗局,成打的所谓神媒也被揭露出是一些平凡的江湖骗子。除非把那些所谓奇迹每一件每一件地揭穿,否则他们仍然有足够的活动地盘。”而中国的伪科学家们较之恩格斯时代的唯灵论者是更有甚者:当他们理拙词穷后,他们就会来点冲击媒体聚众示威我是流氓我怕谁……你被伪科学牵着鼻子兜了好几个圈子因而昏头转向精疲历尽而后才幡然醒悟,你说我们受骗了被耍了我不干了,而这时,伪科学却在偷着乐。因为,他所求无非是金钱地位美女香车,在他牵着你兜圈子的这些宝贵时间里(比如,二十年吧),他已有为高官治病在部委级研究所做研究的地位,他已有办麒麟集团搞元极实业的经济实力,他已有妙龄女子零距离紧跟耄耋长者拥戴高山仰止看师傅就象看东北新出的一个红太阳,他出则香车入则美女并自觉像他这种级别有个三宫六苑也是应该的,一切世俗的或仙界的幸福生活他都有了,亦复何求?一言以蔽之,在牵着你兜圈子的过程中,他赢得了时间进而完成了他的事业,他胜利了,能不高兴吗!
  而科学在这番折腾中,虽然可能把一些耳朵识字的把戏识破了,虽然把几个张小平类神医送到牢房关了三回,虽然把一个中功吓得不作声把一些发愣功分子召集到专门的训教场所去让他们集体发愣去了,但如果我们想想,我们创造了当代文明使社会财富日益丰富认知领域日益深远的科学竟为了几个巫婆神汉江湖骗子而较量了二十年,在这样的较量过程中,有数以百计的科研院所和数以万计的科研人员把伪科学当科学研究去了;在这样的较量过程中,有数以千万计的受过科学教育或没有受过科学教育的公民在打坐发愣喝凉水服芒硝;在这样的较量过程中,有数以亿计的钱财被用于灌顶抓瘤辟谷水变油,我们是不是会因科学的际遇而油然而觉世事沧桑?如果,科学在这样的较量中,毕竟因为自己的弱小而不时处于劣势那也罢了,而事实是科学与伪科学的较量的不平等的地位终究是人为的;如果,科学在这样的较量中,始终得到了主管者裁判者领导者的支持那也罢了,而事实是在“三不政策”下科学被压制不能说话不敢说话而伪科学却因同一政策的保护而茁壮成长……这就是悲哀:科学的问题,终究来自科学之外;来自科学之外的因素不是支持不了科学,甚至往往相反;相反的情况起因一时失察,终于投鼠忌器、以至历久不衰!

兰迪的反伪著作
兰迪的反伪著作


  因为谈历史,口无遮拦、大发厥词了。这几年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发愣功信徒只有坐在看守所铁窗下或自家屋里发愣的份了,躲在国外拿师傅的积蓄以反华反共的信徒们,好象要掀起几个大浪也难。成千上万的大师,仿佛人间蒸发,沉默了、潜伏了、失功了、还俗了,一个个弃恶从善、也不去打击报复置于何郭司四大恶人于死地了,这样形势大好,我们应该知足了。没必要打落水狗,只要这狗不复咬人。这就是我不同意陶世龙老先生拿大师在非典面前的“不作为”说事、再度挑逗大师的原因。如果大师的沉默标志着认输,那么,我们还能要求他们什么?退一步说,就算我们想清算一下――毕竟大师们作恶不少――那么,经历了二十年特异功能神话时代的我们不是不清楚,谁谁会把他们怎样?我们能把他们怎样!所以,陶老,算了算了不说了,要说就说天气,天凉好个秋!
  科学发明发现者,应该为自己的成果举证。把宣称的成果在公认的学术刊物上发表出来或在客观的条件下演示出来,接受科学的评判,庶几乃科学领域对话的前提。对待那些仅仅口头说说或请几个托儿玩两手魔术冒称科学的家伙,根本就不劳科学家费神费力证实证伪,请魔术师兰迪、提曰利等人去看看就行了。
    (原载“新语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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