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无神论者无法证明上帝不存在,无神论的一切理论的核心,就是无神。如果认为无神论者在对上帝的否证问题上无能,那是错误的。
证明无神,是不困难的;让有神论者认可我们的证明,才是困难的。
为什么我们无法拿出有神论者信服的证明?原因很简单:要么我们的证明不完善,要么我们和有神论者没有共同的语言。
我认为原因是后者。
有神论者对信仰的痴迷程度如此,以至于可以抛弃现成的赖以解释自然和社会的基本原理。你能同他说什么?
伏尔泰说,迷信就是傻子遇着疯子并且相信了疯子。宗教也是迷信(我在《什么叫迷信》中已经说得很清楚),宗教信仰也就是傻子对疯子的信仰。
你能对傻子或者疯子说些什么?!
这样说话,又有人不高兴了。说我们是傻子或者疯子,侮辱我们了呀。其实,宗教是不会这样在乎我们的理论的。这种理论出来几百年了,宗教还在自己同自己玩,偶而也挑战一下无神论,说“你能证明上帝不存在么?”更多的时候,宗教是自己同自己玩,甚至不到不同宗教派别的邻家去。因为,不同宗教之间的斗争,有时甚至强过宗教同无神论的斗争,有你死我活的意味。
鸡同鸭讲――宗教最先意识到了他们同无神论者没有共同的语言并以此来描述他们不同无神论者一般见识,事实正是如此。不管有神论者是装糊涂,还是真的糊涂,他们都没有或不用我们的逻辑。这是无神论和有神论讨论的难处。
但有神论对于宣扬他们并不高明的真理是不遗余力的,相对无神论而言,有神论更看重他们的信仰,那几乎是他们生存的全部意义。
我们无神论者,或者因为维护无神论的立场在我们生命意义上并不举足轻重,所以,很少有人像教徒一样全心身地投入到宣传无神论理论的事业中去。
至于中间派,那些没有明确的宗教信仰而又有浓厚的宗教情结者,他们批驳无神论比批驳有神论要多,他们拿宗教的道德意义和社会意义说事,以偏概全,说宗教好得了不得,全不顾宗教也曾有过的血淋淋的历史和宗教画皮下偷鸡摸狗的现实。他们在立论时的一叶障目同样令人气愤,他们说的是宗教国家如何如何先进,全不顾一些十分落后的国家也是宗教国家的事实;他们会说宗教国家如何如何民主,对世界上从来没有停止过的战争大部分都是宗教之间的战争的事实视而不见;他们宣扬中国的不发达不民主主要是因为宗教的式微,却不知中国恰恰是一个有几千年宗教历史至今还有五大正统宗教成百上千旁门左道存在的铁的事实;他们宣扬中国的宗教落后要用基督教改造中国、把基督教描绘得如花似玉却健忘于基督教对中国曾经的侵略曾经的奴御:你知道在一些基督教区里,曾经新娘的初夜权都由教主掌握着,这样的伤害有多重吗?
宗教的奴御曾经是一个民族肌体上血淋淋的伤口,现在,这个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人们说,没有记忆的民族是最危险的民族,而在这个几近失忆的民族里,却还有人在说:曾经被外来宗教咬出的伤口还不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