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无神论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出发点和基石，是中国共产党人不可或缺的精神底色。马克思主义无神论是融含在马克思主义整个理论体系和科学社会主义实践中，并以科学精神贯彻始终的彻底唯物主义的无神论。在党的百年奋斗历程中，中国共产党人始终坚持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使命，坚持弘扬科学精神，反对包括神权在内的封建宗法思想和制度，革除积弊陋习，领导广大人民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双手，自力更生、发愤图强、守正创新，在推动马克思主义无神论中国化的进程中，推动了革命事业的成功。深入理解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的无神论特色，对于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无神论作为主流意识形态在人民群众思想中的主导地位，稳固主流意识形态阵地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党的精神谱系始终坚持共产党人的理想信念，源于彻底“无神”的唯物主义世界观
中国共产党是用马克思主义武装起来的政党，马克思主义是中国共产党人理想信念的灵魂。中国共产党在艰辛的百年岁月之所以能够一往无前、敢于胜利，就是因为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真理，坚守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坚持真理、坚守理想，深刻揭示了中国共产党思想先进、信仰坚定的鲜明特质，展现了党的强大思想优势。这一鲜明特征和独特优势，从根本上说，是由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决定的，是以无神论为基础和前提的。
习近平指出：“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归根到底是因为马克思主义行！”[2]马克思主义行，归根到底是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的理论，体现了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和前进方向。中国共产党人的理想信念，是建立在马克思主义科学真理的基础之上的，是建立在马克思主义揭示的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基础之上的。作为彻底的唯物主义世界观，马克思主义以完备而严整的理论体系揭示了物质世界和人类社会的本质和发展规律，阐明了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最终走向共产主义的历史必然趋势。这是社会历史发展不可逆转的总趋势。共产党人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是以千百万人民的实践为依据，建立在科学认识的基础之上的。一代代共产党人之所以都把共产主义作为奋斗目标和坚定信念，是因为他们坚信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的、先进的理论，坚信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有科学理论做支撑的理想信念，成为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的灵魂。
坚持马克思主义无神论，是共产党与生俱来的精神支柱。不坚持马克思主义无神论，就不是彻底的唯物论者，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就不可能有坚定的理想信念。习近平指出：“一些人认为共产主义是可望不可即的，甚至认为是望都望不到、看都看不见，是虚无缥缈的。这就涉及是唯物史观还是唯心史观的世界观问题。我们一些同志之所以理想飘渺、信仰动摇，根本的就是历史唯物主义观点不牢固。”[3]如果不坚持马克思主义无神论，就会对马克思主义信仰、社会主义信念产生动摇，丧失马克思主义立场，导致真假不分，是非不分，丧失应有的政治鉴别力和政治敏锐性，成为唯心主义、有神论等错误思想的俘虏。为此，党一贯强调：“我们中国共产党人是无神论者，不信仰任何宗教。”[4]“共产党员要做坚定的马克思主义无神论者，严守党章规定，坚定理想信念，牢记党的宗旨，绝不能在宗教中寻找自己的价值和信念。”[5]
二、党的精神谱系始终坚持人民至上、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追求，蕴含无神论鲜明的人民立场
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政治立场，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坚持人民立场，是以坚持无神论为前提的。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同一切以神为中心，把神看作人的主宰者，要求人听命于神的有神论是不相容的。正如《国际歌》中写到的：“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是真正的英雄。作为实践的无神论者的中国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就是带领人民群众发挥历史主动精神，把人民群众从祈祷神灵庇佑、追求虚幻的天国和来世、乞灵于神的启示和主观幻想的迷雾中解放出来，领导人民群众依靠自己的力量，克服前进道路上的种种困难，实现中国社会巨大进步。我们党来自人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党的根本宗旨，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习近平指出：“我们党的百年历史，就是一部践行党的初心使命的历史，就是一部党与人民心连心、同呼吸、共命运的历史。”[6]从成立之日起，我们党就自觉担负起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和使命。这不仅是激励中国共产党人不断前进的根本动力，也为我们党灌注了独特的政治优势。中国共产党在百年奋斗历程中之所以能够从小到大、由弱变强，从挫折中奋起，实现由苦难到辉煌的伟大转身，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始终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依靠人民不断取得胜利，实现人民当家作主，中国人民真正成为国家、社会和自己命运的主人。这些都离不开坚持无神论这个思想基础。
“忠于党、忠于人民、无私奉献，是共产党人的优秀品质。党的事业，人民的事业，是靠千千万万党员的忠诚奉献而不断铸就的。”[7]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的核心要素和显著特征是为了人民而奋斗牺牲的奉献精神。凡是能够成为精神的，都体现了“奉献”二字，但是奉献的客体却不同。有神论是把个人奉献给上帝和各种神灵，而共产党人则是把自己奉献给人民。同样都是奉献，宗教提倡的善行是为了“上帝的事业”；而共产党人的奉献，却是出于“为人民服务”的使命感。一代又一代中国共产党人为党和人民的事业顽强拼搏、不懈奋斗，涌现了一大批视死如归的革命烈士、一大批顽强奋斗的英雄人物、一大批忘我奉献的先进模范，以实际行动诠释了共产党人对党的无限忠诚，对人民的无限热爱。“中国共产党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与人民休戚与共、生死相依，没有任何自己特殊的利益，从来不代表任何利益集团、任何权势团体、任何特权阶层的利益。”[8]习近平在这段话中一连四次提到“利益”。共产党人从来不空谈理想，也从不忌讳谈利益，但关键在于承认谁的利益、追求谁的利益。习近平深刻指出：“对我们这样一个长期执政的党而言，没有比忘记初心使命、脱离群众更大的危险。”[9]体现在伟大建党精神中的“践行初心、担当使命”，是对中国共产党人历史责任和时代使命的集中表达，深刻揭示了中国共产党初衷不改、本色依旧的鲜明特质，展现了党的强大政治优势。新的征程上，紧紧依靠人民创造历史，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站稳人民立场，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尊重人民首创精神，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就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就必须贯彻无神论这一根本前提。
三、党的精神谱系始终坚持实事求是、求真务实的科学态度，体现了无神论的思维特质
“无神论并不是简单地否定神，不信神，而是学习和教人以正确的思维方法、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与科学和社会的整体进步衔接起来”[10]。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一直与落后腐朽的文化进行斗争，从维护最广大人民利益的宗旨出发，对危害民生的封建迷信及封建复古主义的落后文化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和批判。初上井冈山的工农革命军，每到一地，“第一步进行打破‘宿命论’的教育，帮助他们破除那些‘听天由命’、‘命中注定’、‘八字不好’等迷信思想，让他们懂得只能靠自己，不能靠别人。迷信思想破除以后，第二步就是帮助他们认识自己的力量，相信自己的力量，帮助他们树立斗争胜利的信心，使他们懂得，穷人的力量是最伟大的，我们穷人是能够打天下、解放自己、坐天下的”[11]。延安时期，党成立了陕甘宁边区自然研究会、自然研究院、国医研究会等以自然科学为主的研究团体、研究机构，领导边区群众发展生产，战胜迷信。在波澜壮阔的革命战争年代，中国共产党人坚持“科学与民主”，高度重视无神论宣传教育，通过建设新文化破除封建迷信等有神论的精神桎梏，从根本上动摇、摧毁了旧文化赖以存在的思想基础，在实现民族独立和解放的同时，也为人的思想和精神的解放创造了历史前提。
马克思主义无神论以唯物主义的世界观为基础，尊重科学、坚持科学精神、科学态度、科学方法和理性主义，主张用实事求是的态度去指导实践，提倡理论与实践一致，反对偶像崇拜、迷信盲从，倡导“实事求是”。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首先就要破除迷信盲从的思维方式。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正是在打破“惟上论”、“惟共产国际论”、“惟书论”等迷信盲从的过程中，把马克思主义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创造性地探索和开辟了中国特色的革命道路，提出了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思想路线，初步形成了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理论，创造了“反对一切封建思想和迷信思想，主张实事求是，主张客观真理，主张理论和实践一致的”[12]“科学的”新民主主义文化。实事求是不仅是科学精神的最基本的前提，更是中国共产党的思想路线。毛泽东指出，共产党“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真理吃饭，靠实事求是吃饭，靠科学吃饭”[13]。
坚持实事求是，就必须坚持唯物主义的基本立场，反对唯心主义；就必须坚持用客观世界本身来说明世界，反对在世界之外寻找原因；就必须坚持尊重事实、尊重规律、从实际出发，反对无视客观存在、从意愿出发的主观臆造；就必须坚持实践是唯一的检验认识正确与否的标准和理性的批判态度，反对任何迷信、武断和盲从，就要坚持马克思主义无神论。习近平指出：“要坚持用唯物史观来认识历史，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14]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坚持实事求是，从中国实际出发，洞察时代大势，把握历史主动，进行艰辛探索，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指导中国人民不断推进伟大社会革命。背离了马克思主义无神论的原则，就背离了实事求是，也就不可能取得革命、建设和改革的辉煌成就。
四、党的精神谱系始终坚持敢于斗争、勇于胜利的英雄气概，展现了无神论的精神品质
我们党诞生于国家内忧外患、民族危难之时，一出生就铭刻着斗争的烙印。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指出：“一百年来，在应对各种困难挑战中，我们党锤炼了不畏强敌、不惧风险、敢于斗争、勇于胜利的风骨和品质。这是我们党最鲜明的特质和特点。”“我们党之所以历经百年而风华正茂、饱经磨难而生生不息，就是凭着那么一股革命加拼命的强大精神。”[15]党的精神谱系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不畏艰险、顽强拼搏的奋斗毅力，敢于斗争、勇于胜利的执着品格。
无神论作为一种广义的理解，在党的百年奋斗历程中表现为不怕鬼、不信邪，敢于和强敌斗争，敢于争取胜利的精神品格，体现在党的精神谱系崇高的道德力量中，彰显了共产党人的价值选择和道德实践。60年代初期，面对苏联的压制、美国的围堵，周边安全形势急剧恶化，毛泽东亲自提议编辑《不怕鬼的故事》，强调：“世界上并没有过去的故事里所说的那种鬼，但是世界上又确实存在许多类似鬼的东西。大而至于国际帝国主义及其在各国的走狗，……小而至于一般工作中的困难、挫折等等，都可以说是类似鬼的东西。”[16]对这些“鬼”，不能害怕，只能斗争。“‘什么不要怕？天不要怕，鬼不要怕，死人不要怕，官僚不要怕，军阀不要怕，资本家不要怕。’……一切马克思主义者，一切以改造世界为己任的革命人民，都应该具有这种崇高的风格和革命的气魄，彻底破除迷信，解放思想，做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做一个既有冲天干劲又有科学分析精神的智勇双全的人!”[17]这种大无畏的斗争精神，对于当前，亦有着重要的启示意义。习近平指出：“在前进道路上我们面临的风险考验只会越来越复杂，甚至会遇到难以想象的惊涛骇浪。我们面临的各种斗争不是短期的而是长期的”，“当严峻形势和斗争任务摆在面前时，骨头要硬，敢于出击，敢战能胜”[18]。这其中，当然包括发扬无神论的大无畏斗争精神。
彰显无神论的斗争精神，要明确斗争的目的。“中国共产党的一个鲜明特征，一个取胜要诀，恰恰是政治纲领和世界观高度一致，党的全部理论、思想和行动都建立在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基础上。”[19]党的马克思主义世界观要求我们坚持彻底的无神论，就是坚持列宁提出的“战斗的唯物主义”。1950年5月2日，周恩来与基督教人士谈话时说：“宗教思想是唯心主义的。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不同就是不同，不必隐瞒”[20]。我们必须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无神论的斗争锋芒，党员要坚决执行不准信仰宗教的规定，在思想上同宗教信仰划清界限，绝不能在宗教中寻找自己的价值和信念。
彰显无神论的斗争精神，要增强斗争的力量。我们斗争矛头指向的是民族分裂势力、宗教极端势力、暴力恐怖势力。“不能因为我们共产党人是无神论者，不能因为有宗教极端势力特别是境外敌对势力利用宗教进行渗透，就把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众打入另册。敌对势力越是想借民族、宗教问题做文章，我们就越是要让各族群众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把信教群众紧紧团结在党的周围。”[21]处理好斗争与团结的关系，核心就在于用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态度正确对待宗教，在“稳步拓宽信教群众正确掌握宗教常识的合法渠道”[22]的同时，开展积极的无神论宣传，普及科学文化知识，帮助和引导人们划清唯物论和唯心论、无神论和有神论、科学和迷信、文明和愚昧的界限，逐渐消除宗教产生和传播的思想基础和社会基础，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无神论作为主流意识形态在人民群众思想中占据主导地位。
彰显无神论的斗争精神，还要创新斗争的方式。面对国际国内形势的深刻变化，无神论必须能够对层出不穷的新问题做出科学、及时和有说服力的回答。“讲中国的事，无论是自由人权、民族宗教还是西藏新疆，我们都不亏理，没有任何理由说不过外国人，关键在于丢掉幻想，不怕交锋，同时要有充分的说理准备。民族宗教问题今后长时期内仍将是某些国际势力对中国‘找碴儿’的重点领域，我们有必要继续掌握和提升向国际社会传播中国声音的能力，包括面对面辩驳的能力。”[23]要通过积极主动的斗争，坚决防范西方意识形态渗透，自觉抵御极端主义思潮影响，掌握意识形态领域的主动权、主导权、话语权，扩大无神论在意识形态领域的地盘。同时，无神论教育面对被边缘化的挑战，必须在内容、方法、形式和手段上，做出更为管用有效的探索，以满足人们的社会需要和精神需要，赢得民众、赢得下一代。
（作者：丁郁，陆军工程大学教授，博士。）
（原载《科学与无神论》2021年第6期，责任编辑：张戈）
[1] 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2021年，第3页。
[2] 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2021年，第13页。
[3]《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第116页。
[4]《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年，第554页。
[5] 习近平：《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宗教理论 全面提高新形势下宗教工作水平》，《人民日报》2016年4月24日。
[6] 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求是》2021年第7期。
[7]《习近平总书记给国测一大队老队员老党员的回信》，《光明日报》2015年7月2日。
[8] 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2021年，第11-12页。
[9] 习近平：《用好红色资源、赓续红色血脉，努力创造无愧于历史和人民的新业绩》，《求是》2021年第19期。
[10] 杜继文：《关于我国宗教学的马克思主义研究》，《科学与无神论》2009年第5期。
[11] 《井冈山革命根据地》下，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7年，第29页。
[12]《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707页。
[13]《毛泽东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836页。
[14] 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求是》2021年第7期。
[15] 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求是》2021年第7期。
[16]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编：《不怕鬼的故事》，人民文学出版社，1961年，第4-5页。
[17]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编：《不怕鬼的故事》，人民文学出版社，1961年，第14页。
[18]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225-226页。
[19] 朱维群：《保持马克思主义无神论的斗争锋芒》，《科学与无神论》2020年第1期。
[20] 《周恩来统一战线文选》，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181页。
[21] 《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年，第559-560页。
[22] 习近平：《在第二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2014年5月28日），《人民日报》2014年5月30日。
[23] 朱维群：《民族宗教工作的坚持与探索》（修订版），四川人民出版社，2019年，第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