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引言
是否存在能够支撑不信教者的道德价值和道德原则呢？在当今时代，当很多人已经放弃了一些世界性的宗教信仰时，我们要问，人类生命有何含义？其意义何在？世俗人文主义试图从一个科学的、哲学的和道德的视角，用能与人类的生命激情和科学发现相共鸣的方式来回答这些问题。世俗人文主义对人类文明具有深远的影响，这种影响可以回溯至远古社会，历经近现代并延伸到当代。如今，人文主义的观点和价值已经为许多传播思想的学校所认可。我们把术语“世俗”和“与人文主义”复合，可以更加集中地突出它的中心内容，也便于我们将它与其他形式的人文主义，特别是宗教人文主义区别开来。
简而言之，世俗人文主义反对关于现实生活现象所作出的超自然解释，而是本着自然主义的世界观来探求如何最优化和丰富人类的生命。由于世俗人文主义需要在人类生活中寻找内涵，并充分相信人类具有探索未知、解决自身问题的能力，因此它常常被认为是与现代主义同义的。目前，世俗人文主义整合了很多重要的历史线索，增加了很多与迅速发展的全球文明进程相关的内容，并将其综合为一个全新的范例。
二 历史回顾
１、古典根源
世俗人文主义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中国古代的儒家学说、古印度的迦伐卡唯物主义运动以及古希腊和古罗马的作家、艺术家和诗人的著作等。在古希腊的哲学中可以瞥见世俗人文主义的身影，特别是古希腊哲学努力发展一种关于自然的理论哲学和科学观点，强调理性，确信通过锻炼可以提高人类的能力以及遵从人性可以达到美好生活。普罗塔哥拉因其著名论断“人是万物的尺度”，被公认为杰出的人文主义者。从其他一些哲学家的观点也可以探寻到一些人文主义的印记，如诡辩家苏格拉底和柏拉图攻击世俗道德并寻求新的道德标准，他们反对荷马史诗中的传奇，并将道德规范的建立寄希望于理性探索的基础上。
亚里斯多德的尼各马科伦理学曾经被作为一个人文主义道德规范的典范，因为它支持遵从美德、发挥优点、实践智慧的生活以及获得幸福。罗马哲学同样表达了人文主义价值观，其典型代表是伊壁鸠鲁和卢克莱修的享乐主义，埃皮克提图和马克·奥里利乌斯的斯多葛哲学，以及卡尼阿德斯、皮洛和塞克斯都·恩皮里柯的怀疑论。
人文主义在欧洲中世纪的黑暗时代衰落了，在那期间宗教信仰统治了西方文化，人们只能无助地指望从他们自身之外的上帝那里获得拯救。直到公元十二世纪，伊斯兰的哲学家阿罗维伊重新发现并翻译了亚里斯多德的著作，并在中世纪将其传播回欧洲。
２、现代世俗人文主义
从十四世纪的文艺复兴开始，人文主义作为一种文学和哲学的运动又重新繁荣兴旺起来，这个时期存在一种从《圣经》回归传统的异教徒美德以及世俗化美德的潮流。作家们强调美好生活和快乐是可能的，并且现世的快乐应当被尊重而非被谴责。吉亚诺佐·曼尼提、马斯里奥·费西诺和吉瓦尼·皮科·德拉·米兰德拉等是哲学人文主义者。他们强调人类的尊严、寻求自由的能力以及容忍的需要。荷兰的西德利乌斯·伊拉斯谟是一个非常著名的人文主义者，因为他抵制宗教倡导的容忍。
十六世纪和十七世纪现代科学的出现使得世俗人文主义得以采取一种易接受的形式，许多思想家推动了它的发展，例如，麦克尔·德·蒙台基尼的观点既是怀疑论又是人文主义的。本德克特·斯宾奥扎是中世纪观点和现代观点之间的一个过渡性人物，他捍卫自由的思考，拒绝把圣经的启示作为道德规范的来源，由此为一种新的自然科学铺平了道路，并且他主张把上帝等同于自然，以此实现宗教世俗化。
因为在现代社会里世俗人文主义和自由质询视为等同，我们认为真正意义上的最早的现代世俗人文主义的主张，是捍卫质疑的自由并反对教会和政治的审查。乔尔丹诺·布鲁诺被绑于火刑柱上活活烧死，伽利略·伽利雷羞辱并被判处居家监禁，这些都是因为他们挑战传统的人类宇宙中心论并寻求自由。
科学方法的发展及其成果的应用带给人文主义以决定性的影响。人文主义者希望用推理（如笛卡尔等）或实验（如弗朗西斯科·培根爵士、约翰·卢克及戴维·霍姆等）来解释自然过程并发现因果规则。这表明求助于宗教启示和传统的权威性作为一种知识的来源是不合理的。
科技革命首先给物理学、天文学和自然哲学的发展带来了深刻的影响。启蒙时代或称理性时代见证了人类将推理和科学应用到社会以及人类自身的研究。在十八和十九世纪，人们普遍确信随着推理、科学和教育的发展和传播，人类可以从迷信中解放出来并建立一个更美好的世界。思想家如康德罗赛特为人类的未来勾画出了一个发展前景。自然神论者批判极权主义，反对依赖于圣经启示，并致力于发展一种关于自然和理性的宗教，其代表人物包括斡台瑞、丹尼斯·狄德罗及拜荣·赫尔波斯。同样是在现代，民主革命倡导“自由”、“平等”和“互助”，同时也传播“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理念。人文主义者坚持捍卫自由的思想来抵制教会政府的压制，坚持需要容忍相对立的观点，坚持认为人应当具有自由意识和不同意识的权力。功利论者如杰米·本特汉姆、詹姆斯·米尔和约翰·斯塔特·米尔在十九世纪继续发展这些思想，即通过站在公众利益的基础上来判断立法的正确性。
３、世俗主义
在人文主义思想发展的同时，世俗论者的观点发展起来。现代社会见证了生活的广泛世俗化，这首先意味着道德可以从宗教权威中解放出来。唯心论的价值和理想将会被信念、希望、宽容等美德所取代。第二，世俗化还包括了限制教会对社会公共机构，特别是政府、学校和经济的控制。对于已经建立起来的教会制度的极度恐惧萌生了政教分离原则，这一原则体现在美国宪法的第一次修正案中，即宪法的权威性来自于“我们这些人民”，而非来自上帝。世俗和人文主义思想深深的影响了托马斯·杰斐逊、托马斯·庞尼、本杰明·富兰克林、詹姆斯·麦迪逊以及其他一些美国革命的领导人。
４、当代世俗人文主义
在十九和二十世纪，越来越多的思想家（如卡尔·马克思、斯姆德．·弗瑞德、阿尔伯特·凯姆斯、柏川德·罗素、约翰·杜威、乔治·杉特亚南、阿尔弗莱德·埃耶和西德尼·胡克）和运动（马克思主义、存在主义、实用主义、自然主义、实证主义、行动主义、自由主义等）宣称认可人文主义。宗教所主张的人文主义同样也在发展，特别是在二十世纪里发展更为迅速。思想家们对“人文主义”一词情有独钟，争相使用。罗马教会的哲学家吉库斯·曼瑞坦提就提出了“基督人文主义”可以改善地球上人类的生活品质，并主张基督人文主义是人文主义的最权威的形式。自由主义的有神论即普救论持有相同主张。宗教人文主义对“宗教信仰”和“宗教体验”的品质做了区分，并选择强调后者。他们认为“上帝”不是作为一个实体而独立存在，而是作为一种人类最高层次的理想的表达或者说是我们“最终所关注的内容”（保罗·泰尔奇）。这种对于“上帝”的定义基本上已不再是有神论了。
在当代社会，批评家和支持者们共同认为世俗人文主义与任何宗教形式都存在明显的区别。美国信奉正统基督教的人们已经发起了一场反对世俗人文主义的运动，认为世俗人文主义是一种竞争性的“宗教”，并且希望将其从美国公众的生活中剔除出去。世俗人文主义自认为是非宗教的，它是对优良的实践和智慧整合的结果，它从科学、道德规范和哲学中得出其基本原理和道德规范价值。
二十世纪后期，罗马教皇保罗二世已经抛弃了第二届梵蒂冈顾问委员会（梵蒂冈（二），１９６２—６５）所制定的改革日程表，这个日程表表达了很多人文主义的价值。二十一世纪初，罗马教皇本笃十六世拒绝“世俗主义”和“相对主义”，因为他认为这些内容纯粹是主观的。伊斯兰主义与此类似强烈地反对世俗主义，很多信徒坚持穆斯林法律（伊斯兰教教法）是根植于可兰经中的。穆斯林极端主义者捍卫的是神权政治而非民主，并且他们曾讨伐那些支持世俗观点和追求心灵自由的异教徒们。继海德格之后，很多法国后现代主义哲学家已经类似的拒绝人文主义，拒绝接受科学可以是客观的观点，拒绝把科学技术作为一种解放人类的哲学或意识形态。应当指出的是，其他一些法国思想家持有不同的观点，如让·保罗·萨特所主张的存在主义就是一种人文主义，西蒙尼·德·彼维尔建立了一个深深根植于人文主义的法则来捍卫妇女的权力。当代世俗人文主义严厉地批评后现代主义，这是因为后现代主义拒绝现代主义、其悲观主义以及关于人类前景的虚无主义。
三 一种新的范例
世俗人文主义综合了在人类文明进程中发挥关键作用的智力、道德等方面的发展趋势，在此基础上勾勒出一个全面的综合的理念。这一新的范例源自于自由思维思潮、理性主义、无神论、不可知论、怀疑论及不信仰神思潮。但是，通过提出与时代紧密相关的新观点，世俗人文主义超越了上述思想。因为批评社会中神性的威慑力，它曾经备受指责，被看作是消极的思想，事实上它传达了一种积极的道德预言，对于人类文明的发展会产生实质性的影响。它为人们提供了除当今处于支配地位的传统模式之外的一种正面的选择。
这种世俗人文主义的新范例具有六个基本特征：首先，它是一种质询的方法；其次，它提供了一种自然主义的宇宙观；第三，它是非有神论的；第四，它严格遵循人文主义的伦理道德；第五，它提供了一种民主的观点；最后，它是全球性的。应当指出的是，很多自由思维或理性主义运动的同盟者可能会接受上述特征中的若干种，但非全部特征。有些人错误的把世俗人文主义和无神论看作是等同的，还有一些人把世俗人文主义与方法自然主义或人文主义道德规范等同。世俗人文主义比上述任何一种观点都要全面，因为它提供了一种科学和哲学的综合集成，因而包含了上述的所有内容，同时也吸收了一些其他的内容。世俗人文主义曾经被称为自然主义的人文主义。最终，世俗人文主义提出了完整的实现人类文明现代化的行动议程。这项议程目前正在完整的实施过程中，要使得它发生所需要的是一次后———后现代主义的新启蒙运动。
１、质询方法
世俗人文主义依赖于科学的方法来检验声明的正确性，即大家所熟知的“方法自然论”，这是现代科学的基础。广义上来说是一种假说———演绎的方法，即通过实验结果和推理来检验假设，将假设集成为理论，并通过理论的全面特性和数学公式来进行验证。假设的基础对于任何人都是开放的，人们可以检查事实和它所支持的推理，所有这些都可以由独立的质询者来进行客观的确证。在这种意义上，科学方法不再是深奥的、神秘的只向圈内人展示的技巧，也不是由它产生质询的固定规则，而是不断运用常识和批判性思维，成功的运用于生活的各方面。
所有的人类知识都是可能出错的，所有极端的和绝对化的声称都是值得怀疑的。假设应当被认为是临时性的，因为即使已经非常优美地建立起来的理论体系，也有可能会被新的证据或更为详尽的解释所修正。因此科学方法中包含一定程度的质疑论，但这并不是一个消极的特征（即否认知识的任何有意义的可能），相反的是，人文主义者认为相当可观数量的知识可以经由科学质询获得，并且科学技术的深思熟虑的应用能够改善人们的生存发展状况。世俗人文主义者希望通过全面应用科学技术手段来为人类的发展谋福利，这点与保守主义的做法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这些保守主义的信徒经常不遗余力的阻碍科学研究。
在更广范围的人类实践活动，包括艺术、道德、诗和情感领域都接受世俗人文主义。事实上，由艺术家所激发的灵感丝毫不亚于科学家。但它不愿意勉强承认任何由个人的直觉、神秘和主观呼吁的声称，而是主张验证，需要通过参与检验的主体之间的确认，如果主体间的确认未能达到，那么理性的做法是延缓对假说的判断，直到我们获得验证或反对假说的决定性的事实。卡尔·鲍勃的非伪证原理（即一个理论是可接受的仅当存在它可以被证伪的情况）已经被用来反对那些提倡无证明声称的人，特别是超常的或宗教领域的声称。
２、自然主义的宇宙观
自然主义者认为宇宙是人类理性可以认知的，并且可以通过自然原因加以解释。这可被称为“科学的自然主义”。现代人文主义的观点深受自然主义的影响，认为科学可以被用来理解自然。那么当今的科学告诉我们些什么内容？科学描述了一个这样的世界：物理—化学变化过程、物质和能量以及其间的相互作用、以及由自然科学所发现的规律，所有这些都是自然界执行顺序中主要的组成部分。但是自然界不能简单的缩减为它的物质构成，一个完整的描述必须处理多层的物质组织和功能。解释源自于不同上下文的观察。宏观方面，我们可以渐进的明了地球和太阳系之间的关系，甚至拓展到由天文学家所发现的宇宙或星系；微观层面，物理学家和化学家们观察到亚原子微粒，生物科学发现了生物圈的物质组成。我们将其称为“系统理论”。
自从十九世纪查理斯·达尔文以来，进化的概念已经成为人类理解自然演变的核心观点。进化论试图通过基因突变、差异复制、适应性、自然选择及其他自然因素，来寻求对物种演化和物种选择的解释，这被称作进化论的自然主义。人类行为就这样被从生物学、遗传学、心理学、人类学、社会学、经济学及其他的行为科学的角度来理解。历史学帮助我们解读社会制度和人类文化的功能。任何“实际的理论”则从被检验的假设或根植于科学质询的理论中得出，而不是从诗篇、文学或神学记述中得出。
自然主义者认为我们需要从跨学科的科学中，发展出对各学科的综合概括。这样，“合推（ｃｏｎ?鄄ｄｕｃｔｉｏｎ）”的概念应运而生。与归纳和推理相比，合推通过跨学科的知识的综合，以得到一个更为全面、广泛的宇宙观，如威尔逊借用十九世纪的科学哲学家威廉·瓦维尔的术语“一致（ｃｏｎｓｉｌｉｅｎｃｅ）”来解释跨越学科的现象。总之，世俗人文主义者尽力在发展一种概要的、综合多学科的观点。世俗人文主义者认为：让公众理解科学告诉我们宇宙是什么？人类在宇宙中处于什么位置？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
这种综合的自然主义理论避免了唯物主义的简化，因为它包含了系统理论的思想，即自然现象在一个连续层次的复杂性不能简单的用低层次的现象来解释，并且那些现象的嵌套本身又构成了一个新的现象，这需要新的假设和理论来解释。一个鲜活的例子就是达尔文在加拉帕哥斯群岛所发现的无数的新物种，这激发他写成了《物竞天择的物种起源》一书，从而把生物学带入了一个崭新的领域。这一理论并不违背自然主义世界观，因为它用高阶的解释来增补简约的解释，并没有为神秘的、超自然的解释留下空间。事实上夯实了世俗人文主义对生物复杂性、差异性和多样性的认识基础，并且也为人类文化中的科学和社会制度、道德公正及艺术发展等提供了空间，对于复杂的心理行为它同样可以提炼出人类意图作为习惯的解释。这种方法包含一致性和系统理论两个方面、从宏观到微观，合推不仅仅如“一致”那样是“水平层面”地贯穿各学科，它同样可以跨越“垂直层面”，由此形成多科性和系统性。
自然主义的宇宙观与传统的神学观点截然相反，神学认为存在一个超自然的领域、一个可救赎人类的教义以及一个不朽的灵魂，神学的这些观点都是科学的自然主义者所坚决反对的。
３、非有神论
世俗人文主义者不同意把自然现象划分为自然的和超自然的两种现象，他们发现经典的关于全能的、全知的和仁慈的上帝的定义是莫名其妙的，所宣称的关于上帝存在的证明都不是结论，而是证明的前提，邪恶与假定的神的公正之间的相悖无法克服。从第一推动力或原动力得出的结论是谬误的，因为我们可以一直追问“是谁创造了上帝”。如果此问题无法回答，则同样存在“为什么存在某物而非一无所有”这样的问题。更令人怀疑的是所假定的“精细调节”、“智能设计”和“人类法则”。在任何情况下，有神论所信仰的神是“人形”的，这跳离了神、人同形同性论的信仰，这无法证明。所有与此类似的解释都是令人怀疑的，因为它们超越自然，并因此造成验证所涉及的无边的、可能是无法克服的问题。关于此类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是采用怀疑论的观点，我们应当延缓关于宇宙起源的猜测，直到理论可以被明确的证实，或证伪。
求助于上帝或其使者的启示作为宗教上的真理，是未经过实践检验的，是高度可疑的。历史上关于启示的声明，包括亚伯拉罕宗教、希伯来圣经、基督教的新约全书以及穆斯林的安拉等，都不能足够可靠的目击证明所证实。对于《圣经》和《可兰经》的批评，已经表明这些书籍不是由神所写，而是由可能会犯错误的人所写，它们是护教论者竞赛信仰的产品。另外，即使是从字面上看，它们所声称的启示也是互相抵触的。历史上基督教《旧约全书》中的先知，包括摩西、亚伯拉罕、埃萨克和约瑟夫等人，他们的存在很可疑。《新约全书》的所有可能的作者，包括马克、马斯鲁、卢克、约翰甚至包括保罗等人，都没有直接接触过并了解耶稣。与此同时，除保罗以外，其他的人甚至没有被与其紧密相联的人所提到过。这些《圣经》的手稿记述是二手的甚至是三手的，关于它们的证明是基于口头的，经常是矛盾和对立的，而且更为值得怀疑的是，它是由宣教者作为一个新的信仰而传递给子孙后代的。类似的，历史上《可兰经》和《穆罕默德言行录》中关于穆罕默德生平的记述的历史精确性同样高度可疑，因为根据穆斯林的学说，可兰经是在一个非常神奇的时刻由神口授给穆罕默德的，但与此相矛盾的是，存在大量的
历史和文本证据，证明了存在许多不同版本的《可兰经》，这说明了与《新约全书》不同，穆斯林手稿经历了一个历史发展过程。
从本质上来说，世俗人文主义是非有神论的，即他们发现证明上帝的存在的证据不足，特别是在一神论的上帝。一些世俗人文主义者已经宣称他们是彻底的无神论者。
非有神论和无神论的区别在于：无神论通常通过他们反对什么来进行定义，而非有神论则认为他们的不信仰只是作为一个更为宽广的科学———哲学———伦理道德的观点的一部分。
在十八世纪，当代的世俗人文主义者仍然不是自然神论信仰者，因为他们不相信一个超人的产生或宇宙设计之后仍然独立的存在。仍然有部分世俗人文主义者赞同斯宾诺莎的关于宇宙的理论，这种理论认为自然规律为自身的功效而欢心鼓舞，这就已经可能得出一种形式的“自然虔诚”。
世俗人文主义者拒绝相信任何关于祈祷有效、人类灵魂存在以及虔诚可得拯救的信仰。他们认为没有足够的事实能证明，灵魂能从身体里分离开来，即存在一个思想———身体的二元结合体或称为“机器里的幽灵”。所有依靠精神的或超心理学的研究，企图把人类意识记录为非物质性（例如灵魂）的行为不会有结论的。根据神经科学“意识”具有类似于大脑和神经系统的功能。（待续）
编译者简介：任事平，中国科协干部
作者简介：保罗·库尔茨（Ｐａｕｌ Ｋｕｒｔｚ）美国国际探索中心主席（Ｃｅｎｔｅｒ ｆｏｒ Ｉｎｑｕｉｒｙ－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本文责编：秋实
（《科学与无神论》2008年第2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