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古老民族之一的锡伯族是我国56个民族中杰出的一员。虽然人口少,但其整体文化素养较高。走近一个民族的便捷方式之一就是考察其信仰。纵观锡伯族的信仰史,我们不难发现其族群小而信仰多元的特点,除了信仰萨满教,还信仰藏传佛教、汉地信仰等。笔者利用此次机会梳理锡伯族的萨满教和其他信仰,以飨读者。
一
萨满教是人类历史上历时最悠久的信仰之一,据现有研究结果可追溯到旧石器时代中晚期,它是我国北方阿尔泰语系各民族曾共同信奉的一种原始宗教。发源于我国东北的锡伯族,处于东北亚萨满文化圈之中,长久以来就有萨满信仰传统。乾隆二十九年清政府的遣戍使萨满信仰随同锡伯军民一起来到新疆,至今民间仍有较浓厚的基础。当时由于清政府对藏传佛教的尊崇导致锡伯族的传统信仰萨满教走向衰势。但世事变迁,时日更迭,萨满教并没有退出历史舞台,而是变换了面目:并且它在历史上的主要功能——治病,在医学发展的今天依然有市场。
察县位于祖国的西北边境,辖八乡,现属于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最早关注伊犁地区锡伯族萨满教状况的是俄罗斯学者H·克罗特科夫(1869—1919),他1894年毕业于圣彼得堡大学东方学系汉满班。后任俄罗斯驻伊宁领事馆秘书和驻乌鲁木齐领事,期间曾搜集了有关锡伯族的资料[1],这些资料大多来源于他的满语老师巴理善(锡伯族)。克氏1907年在塔城见过锡伯族萨满罗国一面,并为其留下了珍贵的照片。对于克氏难以解答的问题,巴理善就去请教其他锡伯人或亲自回到牛录问询。克氏资料的真实性是可以信赖的,后来相关的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点;最值得一提的是克氏是最早记录锡伯族萨满教状况的第一人,其开创之功是应为后学者所铭记的,尤其是其学术涵养已使早期的研究显得奕奕生辉。
克氏的调查结果《伊犁、塔城地区锡伯族萨满教现状简述》发表在1912年的《俄国皇家考古学会东方部简报》上,其中介绍了萨满是神界和凡人间的中介,神灵如何选新萨满,老萨满是如何训练徒弟;学习期满,徒弟经过怎样惊心动魄的攀刀梯仪式而进行考核,攀刀梯成功使其正式成为萨满,接着新萨满挨家挨户祝福祈愿筹资置办萨满服、铜帽、神鼓等用具;最神奇的“托里”(护心镜)是由师傅赠赐的;配齐用品后,新萨满就开始给人治病;克氏用较大的篇幅介绍萨满特殊的解读病因与治病方式,艺道高超的萨满受到普通民众的尊敬;最后克氏还对比了当时喇嘛与萨满的社会地位,“锡伯人生小孩,办婚丧事时要请喇嘛而不请萨满……不少锡伯人尤其是官僚阶层已放弃萨满教,成为佛教的热心人。现在锡伯人遇到各种问题优先求助于喇嘛而不找萨满。……然而对萨满超自然的知识,对其和阴间的通往以及对他能减轻恶魔造成的病痛的技艺,锡伯人至今深信不疑。”[2]20世纪70年代世界学术界曾掀起萨满教研究的热潮,80年代我国的一些学者对此亦热情加入,推进本土化研究。中国社科院满都尔图、孟慧英以及锡伯族贺灵、奇车山、忠录、佟加·庆夫、赵春生等学者也对其做了后续研究。研究结果表明:不论是在强势宗教——藏传佛教的影响下,还是在科学发展的当今,克氏曾下的“在锡伯人中萨满教只成为回忆的日子已为期不远了”的断言,历史也未简单地回应。21世纪初的察县依然有萨满频繁活动,这不能不引起人们的关注。
下面就是笔者近两年在搜集资料与实地调查基础上所做的陈述,错漏处还望方家指正。
二
(一) 锡伯族的萨满信仰实质是建立在万物有灵上的祖先崇拜
萨满教属于人类早期信仰,其神系和经典的不完备表现出人类信仰童年期的质朴性,锡伯族萨满信仰是建立在万物有灵上的祖先崇拜。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萨满教研究史上卓有建树的俄国民族学家史禄国曾认为“萨满是氏族的‘安全阀’,萨满教的起源是部落不自觉地防止神经和精神病患的蔓延”[3] 的观点为越来越多的研究者所接受。萨满术无疑与早期氏族部落的生理卫生和健康发展息息相关。至今锡伯村落与城镇中现代萨满仍然四处给人看病(大多是精神病及疑难杂症),也能看到其遗留。早期萨满在氏族中的特殊地位也为其日后取得祖先神的地位提供了水到渠成的便利。以前每个哈拉(姓氏)都有自己的萨满,打破哈拉界限为其他哈拉成员服务以及出现所有哈拉萨满神的最高神也是后来的事。例如现察县的赵萨满、永萨满、关萨满等,不管教授她们的师傅是哪个哈拉的,但领的神位都是本家族的萨满神(本哈拉的萨满神位不外传,女萨满嫁人之后,大多领的是夫家的神位)。萨满所供传统的萨满神图上往往按辈份在相应的位置上给自己留有位置,等过世之后再加画上去。其中永萨满所供的神图与传统神图不同,只供一女萨满奶奶。这也更能说明萨满们祭祀祈祷时,不仅希望在他们遇到困难时祖先萨满神灵能给他们重要的启示,更重要的是希望他们护佑自己的家族兴旺发达。祖先崇拜的迹像到现代仍显得很突出了。
萨满教的最高神——伊散珠玛玛②是后人创造出来的,这从其诞生的各种不统一的传说中就能看到。在H·克洛特科夫的早期考察中记有:“这种画像每个萨满都备有一幅,该像上画有其前辈图,远始于先祖,近至前不久过世的至亲,多数是生前为萨满者,除此还画有萨满的护神像。锡伯萨满的主要护神是古代著名女萨满。据传说,中国皇帝尧得重病时就请她来治病。由于其医道高明,皇帝病愈后视她如高贵客人,将登宝山赠送给她。自此将该山命名为巫山,也就是诸萨满聚居之地,如今此处被认为是各萨满升天之所。女萨满过世后,帝尧封她为圣贤者。治病时萨满求助的是此先祖母。”[4]而在忠录先生所记的传说中,伊散珠玛玛是佟佳氏的一位姑娘;其兄是喇嘛,反对她的萨满信仰;后因各种变故,她加入了锡伯族所有哈拉,不分姓氏潜心扶助全体黎民。忠录先生认为“伊散珠玛玛是萨满教对喇嘛教进行斗争中涌现出来的萨满英雄。”[5]每个哈拉的萨满只有在面对外来信仰压迫时,才会把所有哈拉的萨满神灵归于一伟大神灵的光辉下,只有这样才会获得更多的力量使其存续。
从伊散珠玛玛在神系地位的不确定性也能说明这个问题。贺灵和佟克力在研究中写到她和布尔堪巴克西地位的对比:“伊散珠玛玛是锡伯族萨满教界至高无上的神灵,掌握指定新萨满的最高权力,即任何萨满徒弟只有经她‘摸顶’才能成为新萨满,才能返回人间(给人治病)。布尔堪巴克西是锡伯族喇嘛教最高佛祖……在《通过十八卡伦神歌》中伊散珠的地位在他之上,而在《毕尔合里路神歌》中,他却在伊散珠之上;在萨满歌中喇嘛教的痕迹非常少,其中只提及了一个‘布尔堪巴克西’,他原是佛祖,后来也有祖先神的意思了。”[6]无庸罗列萨满神灵的集大成者《萨满华兰书》中包含百余种神灵名称,其中除了自然神、动物神和个别佛祖之名,男女祖先神灵达三十多位。尤其是在新萨满资格考核和治病时都要举行的请神仪式,其中唱的《请神歌》首先就是自报家门,说明自己是哪个哈拉的,请求上天先祖们的佑助;在现代萨满给人看病时,尤其是在遇到困难时,如果在梦中得不到萨满神灵的启示,是很难解开病因的。而一个萨满的社会地位往往取决于他(或她)的治病率。
(二)锡伯族萨满信仰的传承与变异
上文提到萨满神位的传承是在家族内传承的,但教授萨满知识的师傅,却不一定是本哈拉的。在现代萨满调查中,家族萨满神灵在选接班人与以前一样神秘。选定的早期不定,一般是隔代或隔好几代再传;被选定的人都有长期病史,如癫痫(俗称羊角风)、风湿性关节炎、妇科病、心脏病、失眠等病症。如果她(或他)不接神位,家族萨满神灵将一直用疾病折磨她(或他);如果接了,并进行严格学习后,能给他人看病,那么萨满本人的痛苦会减轻或消失。现代萨满无一例外地受到了这种暗示。调查中现代萨满的文化程度在同类人群里中等偏上,他们大多能用汉语流畅交流,一些受过初中及高中以上的教育。其中有一位殷萨满曾做过二大队的妇女队长,后来进县广播站做播音员,知识层面不算低。在与他们接触中(大多是女性),大都温和、慈祥、心神宁静,显得有涵养。对笔者的一些问题也不隐讳,交流与表达能力很好。他们大多也拥有较好的社会地位、较稳定的收入,家庭氛围也很好。他们有的拥有公职,有的个体经营,有的年老退休养护下一代,没有人全职做萨满。虽然有的萨满应病人家属之邀赶赴其他县市或千里之外的省市就诊,但他们通常不脱离正常生产与生活,保持着正常的人事往来。
历史上每个哈拉都有自己萨满祖先的传承谱系,但由于年代久远及可考据的资料有限,多数谱系已显得模糊和零碎。忠录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做调查时记录了希布阐老人讲述的上世纪初八个牛录知名萨满:乌珠牛录(现一大队)有奥萨满;贡希萨满和尔喜萨满,尔喜的徒弟是帕喀萨满,1912年上47层刀梯,1956年去世;帕萨满的徒弟是赫赫萨满(“赫赫”锡伯语为女性的意思),她1927年上过17层刀梯,1976年去世(这是有记载的最后一位上过刀梯的萨满)。
寨牛录(现二大队):有华尚阿萨满,其徒弟是菲央萨满。其徒弟是坡萨满。
依拉齐牛录(现三大队):伊萨满,其徒弟是托萨满;其徒弟是坡萨满。
堆依齐牛录(现四大队):有汪萨满和阿吉尔其。
孙扎齐牛录(现五大队):戛萨满;于安萨满,其徒弟是霍萨满;柳尔其。
宁古齐牛录(现六大队):杨萨满。
纳达齐牛录(现七大队):阿吉萨满;阿肖萨满(原籍孙扎齐牛录)。
扎库齐牛录(现八大队):女萨满,很有名,名字记不起来。[7]
1985年,依拉齐牛录南金保向社会公开了他的曾祖父尔喜萨满于光绪十年(1884年)抄录的《萨满歌》,其中有关于那拉等氏萨满的简况介绍,这阔清了一条较清晰的萨满传承路径,其上记载有:“吾为属龙之萨满,特留言于后辈:咱们那拉哈拉原无神灵,在原籍(指东北)时,唯有一先辈是哲勒(萨满)的助手,专助扎斯胡里哈拉的萨满行事。该先辈迁到伊犁之后去世。过了两代,到第三代,他(在神界)与扎斯哈拉萨满一同选(我们哈拉)属鼠之后辈为萨满,由觉罗哈拉之乌萨满任其师傅教导。他(属鼠者)寿终前选了属狗的后生,由涂穆尔齐哈拉之伊萨满任其导师教课。他(属狗者)寿终前,又将属龙的我选为萨满,由乌扎拉哈拉之吐萨满和佟佳哈拉之奥萨满任吾导师,教授本领。”[8]这是至今能见到的唯一较清晰的传承谱系。这位属龙的尔喜萨满就是乌珠牛录有名的帕喀萨满的师傅,帕喀传赫赫萨满(名穆娘),她是察县有记载的第一位女萨满。据说锡伯人在东北时有过女萨满。赫赫萨满的徒弟有奥特儿氏的青花儿(女)和永福清(男),两位都已过世;现在世的青花儿徒弟有一乡的文哲儿(女)和六乡的殷萨满(女)。
现代萨满中女性占大多数,都是没有上过刀梯的布徒(不公开或隐蔽的)萨满;在给人看病时,萨满的许多仪式都被简化,已不再跳萨满舞;现在帕萨满的儿子吴晶石老人还会跳,但他本人并不是萨满。俄罗斯学者克氏调查中记有萨满跳神的助手——斗琪,现已消失,随着萨满治病方式的简化,这也是很自然的。
现代萨满诊病、治病的方式,奇车山在《锡伯族萨满教祭祀仪式及治病方法探析》中记有:分碑(剪纸的一种);剪纸;看纸纹;用扑克牌、石子、豆粒等;看水纹、酒纹;用香、掐指甲、立筷子等方式。[9]笔者在调查时很多萨满通过做梦得到神灵的启示来解病因。
(三)锡伯族所称的“相通”即北方民间信仰的“香头”
以前在察布查尔除了萨满外,还有相通、尔琪、斗琪等巫师。相通多为女性,供奉“仙家”和“狐家”,一般诊治久治不愈或精神上的疾病(俗称惹狐仙的病);尔琪是专管婴幼儿麻疹或天花等疾病的巫师,供奉的神灵是“玛珐玛玛”;斗琪是萨满的助手,法力比萨满小,是治疗“义巴罕”病(妖魔附身之病)的巫师。学界一般认为他们是从萨满分离出来的巫种,笔者以为锡伯族的“相通”就是我国解放前北方地区民间信仰中“香头”的汉语转译的异写现象。因“解放前曾经遍及北方地区的一种巫教‘四大门’又称‘四大家’,是对四种动物崇拜的总称,它们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四大门’的巫叫‘坛仙’,俗称‘香头’,北京郊区也有沿用萨满教的称呼,直接叫她们‘萨满太太’。”[10]可看出“香头”与萨满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清末锡伯族萨满神像上绘有虎、龙、蛇、鹰、狐狸、鼬鼠等动物,早期锡伯族的动物崇拜与“四大家”的崇拜有着相似之处,是不是在锡伯族萨满教倒向祖先崇拜之后,早期的动物崇拜自然与之分离(现今萨满和相通是泾渭分明的,最有力的证据是他们所立的神位不同,相同所供奉的“狐仙”是“四大门”之一,而萨满供的是其家族中的萨满祖先神位。锡伯族西迁前就己与汉族接触,汉地的一些民间信仰也被他们所崇信,如关公信仰、娘娘崇拜等。而“四大门”之一的香头所崇信的狐仙与锡伯族长久以来的狐狸崇拜两者相吻合,北方汉地信仰的“香头”之名被借用并演化成“相通”。历史上锡伯族与汉族频繁接触后,汉语中的许多词汇被锡族直接借用,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还是萨满教本身就是我国北方较普遍的信仰,在不同地区的变异和融合昵,这有等待于进一步研究。由于西迁,锡伯族群重祖现象更加突显出来,(东北迁来的先人尊为“达玛珐”,至今逢年过节祭祖是必不可少的家族事务),萨满信仰逐渐演变为祖先崇拜,而其中的动物崇拜走上了独立发展的道路。现代萨满决不会与尔琪、相通混为一谈,不知情的百姓有的说现在没有萨满了,只有相通;但从他们立的神位就会轻易区别开了。大多情况下他们各司其职,但也有特例,永萨满就不仅供家族的萨满神位,也供玛珐玛玛,即她既是萨满也是尔琪。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察县现代锡伯萨满教已演变为祖先崇拜,尔琪已从萨满里独立出来,而“相通”即是以前北方民间信仰里的“四大门”之一的“香头”。
三
虽然锡伯族人口较少(2000年新疆人口普查统计察县锡伯族为18,938人),但其信仰多元。历史上锡族除了信仰萨满教,还信仰过喇嘛教(笔者《察布查尔锡伯族宗教信仰历史与现状考察之一——锡伯族的藏传佛教信仰》一文中已做了较详细的介绍)以及汉地信仰等。以前察县八个牛录都建有关帝庙、娘娘庙,八蚱庙(也称刘猛将军庙,即虫神庙)也很普遍,现已大部损毁。只有纳达齐牛录的关帝庙保存较好,“建筑面积300平方米,清光绪33年该牛录由安班巴格迁移至今址后,同时建成此庙。牛录章京保恒主持修葺一次,至1952年被砸毁。……关帝庙和娘娘庙最为引人入胜的是各式各样的壁画,关帝庙东西壁上绘制多幅《三国演义》的故事。”[11]锡伯族对其热爱已超出了我们的想像,以前就连村妇也可大段大段背诵其精彩片段,关羽更是老百姓喜爱的人物。
同治十年(1871)至光绪八年(1882)期间帝俄占领伊犁地区,其间的宗教状况缺少文字材料记载。收复伊犁后,八个牛录曾掀起修寺庙的热潮,不仅重建了喇嘛寺——靖远寺,各牛录的关帝庙也大多是在那时建的。
除了上述信仰,西方宗教上世纪初就开始在察布查尔传播。管兴才先生翻译的《锡伯族喇嘛寺事宜》载有:“(光绪二十八年)于九月十八日,前任长将军(即长庚),转任四川将军,离伊犁赴任。本月于八牛录,天主教徒来传教。”[12]现察县建有天主教堂1座,基督教堂4座;虽教堂法人代表均为汉族,但有少数锡伯群众信教。五乡关相通曾坦言,做相通压力很大,“传十字架的人逼人呢;给他们(指周围群众)办了事(指看病),还没好话。”对外关相通说不做了。五乡(即孙扎齐牛录乡)还没有建教堂,只有临时教众聚会。对于西方宗教对锡伯族的影响也是可探讨的领域。
在调查中,关相通的情况很特别。她患有风湿性关节炎多年,指关节肿大;她的儿女们反对其从事相通,她压力很大。但笔者见到的其他萨满,不论是年长者,还是年青人;不论是受过教育的,还是文化水平不高的,他们对从事萨满很坦然,对笔者的一些提问毫不避讳,尽力给以解答。他们没有来自家庭成员的压力,相反是大多受到家人的尊重。这点也是相通和萨满的不同了。
察布查尔的锡伯族有着较深厚的宗教信仰土壤:除上所叙,至今民间仍有“喜利玛玛”崇拜(保佑子孙繁衍、家人平安的神灵)、“海尔堪玛珐”崇拜(保护牲畜的神)以及树神崇拜等等,虽然这个边疆民族县近年来发展很快,现代气息己浸染此地,现代化的用品对于普通百姓已不陌生,但传统宗教信仰群众依然很多。察县锡伯族从西迁至今已有二百四十多年的历史,有个锡伯年青人把锡伯族比喻成一棵枝叶繁盛的大树,不管怎样多的枝系,他们的根只有一个。世代族内通婚(虽不是同一哈拉,由于地缘关系,很多姓氏的人都已是很亲的亲戚),家族遗传病是否与萨满祖先神灵的预言有着某种暗合,这有待于科学来解答。
科学发达的今天仍给宗教留下了空间,这也就是人之为人的尴尬了。生而为人的软弱在漫长的人类史上都会不断向着自己创造的神和祖灵寻求启示、庇护和安慰,这也许就是宗教被民众信仰至今的缘由了。
参考文献
① 贺灵,佟克力.历史 民族 文化[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6.89,90.
② 克力,博雅.锡伯族研究[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90.380—390.
③ 史禄国著,吴有刚等译.北方通古斯的社会组织[M].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4.567.
④ H·克洛特科夫.伊犁、塔城地区锡伯族萨满教现状简述,克力,博雅.锡伯族研究[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90.386,387.
⑤ 忠录.对锡伯族萨满文化的初步考察,锡伯文化[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98.85—87.
⑥ 贺灵,佟克力.历史 民族 文化[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6.245—259.
⑦ 忠录.对锡伯族萨满文化的初步考察,锡伯文化[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l998.74—75.
⑧ 忠录.对锡伯族萨满文化的初步考察,锡伯文化[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98.69.
⑨ 奇车山.锡伯族萨满教祭祀仪式及治病方法探析[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1997,(4):31-32.
⑩ 秋浦.萨满教研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132—134.
{11} 英林.锡伯族宗教信仰见闻点滴,伊犁文史资料[Z].伊宁:1990.(6):75—76.
{12} 管兴才.锡伯族喇嘛寺事宜,锡伯族古籍资料辑注[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4.415.
注释:
① 察布查尔指新疆察布查尔锡伯族自治县,原为清朝锡伯营八牛录所在地,文中简称为察县。
② 玛玛,锡伯语为祖母,奶奶意思;玛法,为男祖宗,爷爷之意。
*说明:
2007年5月笔者以《新疆察布查尔锡伯族宗教信仰历史与现状研究》为题申请伊犁师范学院的院级课题,主要参加者有贺元秀、苏德善和王鹏老师。
作者简介:胡方艳,伊犁师范学院人文学院历史教研室讲师
贺元秀,伊犁师范学院人文学院院长,副教授。
苏德善,伊犁师范学院退休教师
王鹏,伊犁师范学院人文学院教师
本文责编:申振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