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这是苏联作家尼·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的名言。然而，一些青年朋友不懂得珍惜生命，自杀事件屡屡发生，这是一个值得全社会重视的问题。
据新华社深圳2010年5月21日电，21日清晨，富士康一名员工坠楼身亡，这是今年以来富士康科技集团第10个坠楼的员工。这些坠楼者8死2伤。对富士康员工坠楼事件，人们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提出了很多批评和建议，大家一致的看法是给员工应有的物质待遇和人格尊严，除此以外，也有人提出社会需要宗教，而笔者则从中看到了青少年无神论教育的急迫性。
从2010年1月23日起，富士康员工接连发生跳楼事件，5月6日凌晨第6名员工卢新跳楼身亡后。公司开始通过各种途径联系五台山的高僧。请五台山高僧前来做法事，祈求公司平静下来。三位高僧于5月10日晚抵达公司后，曾查看发生跳楼的地方。遗憾的是，在此以后，富士康又有3名员工跳楼。
不少媒体对富士康请僧人做法事提出质疑，南方都市报5月12日在2版发表评论《信高僧，得幸福?》，广州日报5月13日在15版发表评论： 《“八连跳”事件，不问员工问鬼神?》。笔者认为，僧人其实是一个非常值得我们同情的群体。他们在世俗社会找不到自己的人生价值与欢乐，本身就是不幸与苦难的象征。据笔者观察研究，僧人在出家前通常有一个心理焦虑期，产生出离心。“出离”是佛教教义术语，佛教小辞典解释其含义之一是“厌离尘世而出家”。圣严法师认为：“初学佛的人，必须要有厌离心，才能够真正体会到修行佛法的重要和必要。要厌离什么呢? 是对于来自心理、生理、人际关系、自然环境的种种矛盾、摩擦，而引起的许多烦恼、痛苦。……厌离是修习佛法的初步，就是知苦而求离苦的意思。”① 一个人出家，是因为他的出离心、追求佛法的紧迫性所引发的焦虑情绪超越了日常生活所能承受的范围。
自杀，则是以更为极端、更为惨烈方式“出离”这个世界。一个人自杀前的心理失衡与煎熬，使这种厌离情绪引发的烦恼、痛苦达到了极限，以至超越了生命所能承受的范围。毋庸讳言，僧人在出家前的心理焦虑，与自杀者有相似之处，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有个成语叫五十步笑百步，现在请五台山僧人做法事，则是五十步度百步，勉为其难呀!
笔者担心富士康请高僧的事受到一些人的关注和吹捧，成为社会需要宗教、宗教拯救心灵的案例，从而为宗教热推波助澜。高僧为人诵经拜忏，通常认为可以救度亡灵，超脱苦海，但这样的法事也可能产生副作用。有人感到压抑、焦虑、绝望的时候，会想起法事，想到死后还有人为自己超度，能去西方净土，自杀也就找到了理由。
我们不知道富士康员工跳楼时在想些什么，但从一些自杀获救的生还者口中，可以得知有不少年轻人是抱着“投生”的愿望去死的。2006年3月在浙江金华投入婺江获救的小娄相信有来生，想投胎找户“好人家”过上好日子②。最近发生在浙江台州三青年相约自杀的案例，也是如此。
5月4日晚10点多，21岁的陈建，19岁的李鑫、阿友通过网络相约，来到台州街心的草坪上集体自杀。他们都是四川农民工的子弟，随父母到台州，读完民工子弟学校后，成了第二代农民工，陈建学厨艺，阿友学美发，李鑫送外卖。当晚，他们服下自来水和亚硝酸钠，还喝了啤酒和少量白酒。两人抢救无效身亡，活下来的阿友曾想二次自杀。阿友说：“我们这辈子只是兄弟，但是我们去投胎，一定要做亲兄弟，哥哥投胎做大哥，我做二哥，星子（李鑫）做三弟。”阿友说，星子有未婚妻，但星子不爱她，说爱情已经伤透了他的心，想重新投胎。
事发后，阿友在QQ空间写下了“生命怎么如此脆弱，为何总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才知道后悔”等话语。台州市中心医院精神卫生科主任杨伯泉与阿友QQ聊天，为他提供心理援助。通过交谈，杨伯泉发现阿友对生命认知存在偏差，也表现出处于青春期少年典型的心理状况：单纯、冲动、迷茫。
杨伯泉说，阿友认为那边是天堂，我告诉他没有天堂，人死不能复生。交谈结束，阿友给杨伯泉发了一个握手的表情，说如果能早点明白，说不定自杀就不会发生了③。 阿友的变化是值得我们深思的。“那边是天堂”、“投生为亲兄弟”，阿友的无知，恰恰暴露了无神论教育的不足，而杨伯泉心理援助的内容，如没有天堂、人死不能复生等，都属于无神论的内容。这说明科学无神论的教育是十分必要的。中国走向富强的过程也是一个艰苦奋斗的过程，其间会出现种种社会矛盾和利益博弈，一些人难免会产生心理焦虑、失衡。苦难是有神论传播的沃土，于是有人就说，社会需要宗教，现代化需要宗教。但笔者认为，越是艰苦的时候，越需要科学无神论。它能让我们摆脱虚幻臆想和鬼神的束缚，认识生命的价值与珍贵，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获得奋斗的勇气和力量。科学无神论让我们懂得：“世界是可以认识和可以改变的。我们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中，都要以自然物质和现世的社会条件为基础，考察和研究真实的自然和社会问题。只有从真实出发，才能获得可靠的知识，增加自己的才能，解决实际生活问题。这就决定了我们要采取脚踏实地的生活方式，……根据时代发展来设计切合实际的人生理想。”④
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强调“以人为本”，正在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温家宝总理在十一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的中外记者见面会上说： “公平正义比太阳还要有光辉。……我们的经济工作和社会发展都要更多地关注穷人，关注弱势群体……”⑤ 针对儿童被袭击的事件，温家宝总理说，除了采取强有力的治安措施之外，我们还要注意解决造成这些问题的一些深层次的原因，……我想一个和谐、安全的环境，不仅会给孩子们，而且应该给每一个人，我们一定能够做到这一点⑥。科学发展观使我们对中国的前途充满信心。当然，要改变富士康“十连跳”和农民工自杀的状况，需要社会各界努力去做很多实实在在的工作，例如改善员工的工作和生活条件，提高工资，减轻劳动强度，减少加班时间；不要把人变为机器，要开展必要的文娱体育活动和阅读、征文活动；发挥工会、妇联的作用，开展心理救助和维权活动等。
我们要像杨伯泉那样，宣传无神论，告诉青年朋友“没有天堂，人死不能复生”。由此，笔者又想起了《科学无神论》大、中、小学生系列读本。这套书是20多位学者心血的结晶，3本书的总价29元，中国绝大多数家庭都是买得起的。像台州的阿友，如果读过其中的中学生读本，就不会因为“那边是天堂”、“投生为亲兄弟”而自杀了。中学生读本虽然只有7．5元钱，但无神论最基本的理论问题已经讲透彻了，且通俗易懂。这套原本可以影响青少年命运的读本，2004年第一次印刷才l万套，至今没有重版，按中国人口计算，平均10多万人才有1套，难以发挥它应有的作用。笔者正在阅读的《圣经（灵修版）》是2007年中国基督教两会发行的，第一次印刷就是5万册，定价80元。基督教经典的发行规模，值得无神论者学习。
鉴于不少青年读者未曾读过《科学无神论》读本，笔者最后引用大学生读本中的两段话，作为本文的结尾：“愉快地生活下去吧，人的祖先是艰苦的，但是清白的。他们经过了多少万年的劳动，才进化成了人类。这是个伟大的祖先，是人类值得骄傲的祖先。人应该继承祖先的光荣，勤奋工作，清白做人，去创造自己美好的生活”，“‘自我’是我们自己的，要好好地掌握它。让自我为人类、为祖国，也为自己的所亲所爱，发出自己的光和热，实现其应有的价值”。⑦
注释：
① 圣严法师：《正信的佛教·学佛群疑》，海南出版社1999年版第233页。
② 张黎明：《江西小伙迷信有来生——屡寻死欲投胎“好人家”》，金华日报2006年3月31日第4版。
③ 孙自鸣：《台州三个90后打工者网络相约自杀两人死亡》，杭州：都市快报2010年5月11日，第14-15版。
④ 王珍、孙倩、申振钰编著：《科学无神论中学生读本》，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12页。
⑤ 新华社北京2010年3月14日电：《温家宝总理答中外记者问》，人民日报3月15日第1-2版。
⑥ 秦枫、王昭诚：《温家宝接受凤凰卫视记者采访表示努力处理社会矛盾化解纠纷，解决校园被袭深层次原因给每个人和谐安全的环境》，广州日报2010年5月14日A1版。
⑦ 李申等编著：《科学无神论大学生读本》，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23页、29页。
作者简介：严明法，浙江金华日报社主任编辑
本文责编：辛仆
（《科学与无神论》2011年第1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