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漫长的追问
——叙事诗，浅说思想史
灯火阑珊
一万年前，
在寒冷、饥饿、恐惧中挣扎的祖先，
总是被一个个疑问纠缠，
为什么梦中能见到死去的亲人？
为什么死亡就是呼吸停止？
为什么两块磁铁石能相互吸引？
这是万物有灵啊！
在现实世界之外肯定还有看不见的空间。
太阳东升又西落，
月亮阴晴又圆缺，
谁在主宰着上天？
谁又在操控人的生命？
电闪雷鸣、海啸地震，
是天在悲伤发怒？
瘟疫疾病，死亡伤痛，
是魔鬼在作浪兴风？
谁能传递远方的信息，
让两个遥远的世界相互联系？
巫师担当了这个重任，
他把猛兽的欲望当成了神的意旨。
想庄稼丰收就要供上少女的血肉，
想风调雨顺就要献上男人的心脏。
巫术是以人类的生命来献祭啊，
宗教避免了惨烈才寻找替罪羊。
人类的苦难谁来安慰？
宗教的谎言可以疗伤，
基督教赞颂上帝万能，
创造了世界也创造了男人和女人。
佛教的观音三头六臂，
遇到了困难能随叫随应，
子规哀鸣犹啼血哟，
谁求来了上帝与观音？
人到底有没有今生来世？
智者们开始认真讨论，
如果把人分成灵魂与肉体，
怎样才能定义灵魂的特征？
原始人认为灵魂是呼吸和生命，
希腊哲学认为灵魂是理性本质的属性，
柏拉图说灵魂能与肉体分离而不朽，
亚里斯多德认为分离的灵魂一事无成。
古代婆罗门教徒宿弊就不相信灵魂论，
他说人死之后的体重不降反升，
佛教的迦叶能言善辩，
她说象称铁一样冷热不同。
当代的伪科学也做过试验，
说灵魂有37克他能证明，
医学家对这套说辞不以为然，
说那是他不懂冷血与温血动物肺的功能。
东汉的王充说如果灵魂的特质是精神，
那么游荡的鬼魂必然是赤裸光身，
身上的衣服是物呀，
它又怎能与灵魂交织如影随形？
南北朝时的范缜写了篇《神灭论》
批世风佞佛是祸国殃民，
他把神形之质比喻为刃与利，
连刀都消失了哪还存在刀锋？
古希腊的托勒密说地球是宇宙的中心，
这符合《圣经》天堂、人间、地狱的结论，
当哥白尼提出日心说后，
布鲁诺在罗马鲜花广场被处以火刑，
伽利略发明了望远镜，
能够看清天体金星的亏盈，
只因为他坚持为哥白尼辩护，
被教廷判处终身监禁。
剑桥的牛顿一心要得到上帝存在的证明，
找到他巧妙安排的最终原因，
写成的《自然哲学之数学原理》，
被称为第一次科学革命。
他用数学公式描述的天体运行，
推翻了教会宣扬的机械论，
历史真是如此吊诡，
宗教的捍卫者竟然成了动摇信仰的推动人。
达尔文写出了《物种起源》，
他推导所有生命都来自共同的祖先，
这样的结论无意中否定了造物主，
让基督教咬牙切齿怒火冲天。
雷尼.笛卡尔把宇宙比喻成巨大的机器，
完美的世界能佐证智能设计，
若说进化重在突变，
就象风把垃圾吹得组成飞机一样而绝无可能。
休谟指责钟表的比喻概念不清，
同一命题先说有再说无是自相矛盾。
理查德.道金斯叹了口气，
说他们不懂进化的累积性就乱说一通。
托马斯.阿奎那写了本《神学大全》，
他能为上帝的存在提出五点证明，
论点是一切事物都有原因，
康德批判他这都是经验哲学的目的论。
世界上有万千宗教众说纷纭，
皆以神鬼为质以观念为形，
基督教借鉴了哲学斯多葛学派，
引进了上帝观念、末日审判与原罪。
佛教爱探讨世界的现象与本质，
常讨论龟不能生毛兔不能长角的难题，
伊斯兰教说不出那么多道理，
只能经常拨刀相向来解决彼此的分歧。
黑死病在中世纪将欧洲变成了人间地狱，
敲响的丧钟也难以唤醒麻木的心灵，
我们倾注了一生的虔诚和爱啊，
为什么慈爱的天父还是无踪无影？
佛教讲因缘相续善恶报应，
栽什么树儿结什么果啊，
谁能料到，
释迦族人被摩罗国杀尽？
瘟疫流行的欧洲掀起了鞭刑运动，
数十万人把自己打得鲜血淋漓，
假如我今生有罪，
也请求上帝饶过我这回。
当所有的希望破灭之后，
佛罗伦萨的文艺复兴将人们唤醒，
如果有人还问为什么得不到拯救，
上帝死了！尼采的回答充满愤怒。
伊壁鸠鲁发展了德谟克里特的原子论，
以快乐主义原理否定了人类的宿命。
提出人死魂灭，事物存在必然和偶然。
他是希腊古典唯物主义哲学的先驱。
费尔巴哈写了《基督教的本质》
归结为人类崇拜的神性其实就是人性。
唯有马克思主义无神论，
才深刻揭示了宗教产生的根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