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国杰，男，１９２８年１月出生在河南省内乡县罗岗村。１９４６年夏，考入上海同济大学法律系，开始接触马克思主义，并从一个爱国青年成长为共产党员。１９５６年，到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学习，１９５９年１２月留校从事教学和科研。曾任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伦理学教研室副主任、主任、哲学系主任、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兼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社长，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哲学学科评议组第二届成员、第三、四届召集人，中国伦理学会第一届副会长、第二、三、四届会长。现任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教育部社会科学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教育部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课和思想品德课教学指导委员会主任、中国伦理学会名誉会长。从事伦理学教学和科研工作４０余年来，撰写的主要著作有：《道德教育与价值导向》、《以德治国与公民道德建设》、《罗国杰文集》、《罗国杰自选集》等，约计２００万字。其中，《马克思主义伦理学》一书，是新中国第一部伦理学教科书，曾获北京市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全国高校优秀教材奖。《罗国杰文集》获第三届中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哲学一等奖；《道德建设论》和《中外历史问题八人谈》均获１９９９年国家“五个一工程”奖；《思想道德修养》获国家级教学成果奖二等奖；《论以德治国的历史、理论与实践》获“五个一工程”入选作品奖。２００２年，获中国人民大学吴玉章优秀科研奖。
新中国的伦理学事业，经过５０多年坎坷的历程，特别是近２０年长足的发展，在人们的社会生活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以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滋养着人的精神世界。作为新中国伦理学事业的重要开拓者之一，罗国杰教授在４０余年的学术生涯中，始终关注人的精神世界，以伦理精神滋养着时代文明。近日，我们走访了罗教授，他就科学精神、人的信仰和无神论教育等问题谈了自己的看法。
一、什么是科学精神
众所周知，人类社会的发展离不开科学，只有依靠科学，才能实现真正的人文关怀。而科学精神是一名科学家应有的素养，对于什么是科学精神，在西方社会和我国，都存在一些不正确的看法。如有些思想家认为，科学精神也就是自然科学的精神，科学精神只是一种工具理性，所谓价值中立等也是科学精神的主要内容。
罗国杰教授认为，从功利主义的立场来认识科学精神，把科学精神视为人类征服自然并向自然无限制地获取物质利益的手段。这种把科学精神只理解为一种工具的观点是十分有害的。
对于所谓“价值中立”的观点，罗教授认为也应当加以分析。在自然科学的研究中，对于自然界各种物质现象的规律性的研究，应当说，是价值中立的，即不以不同阶级、不同的集团的利益而有所不同。在阶级社会中，尽管人们的意识形态不同，但是，在对科学真理的追求中，是不会因不同的意识形态而有所不同的。但是，一切科学研究的成果，都是要为人们所掌握，并用来为人类社会服务的，而掌握科学成果的人，却是有不同的价值观点并代表着不同集团的不同利益的。在这里，是没有什么“价值中立”可言的。何况，从广义上说，社会科学也应当包括在科学之内，又怎么能说“价值中立”就是科学精神的一个重要方面呢？
罗教授还特别指出，就是从自然科学来说，我们也应当看到，其中还确实包含着许多非常重要的精神，这些精神又是同人文精神有直接关系的。在自然科学的研究中，一个科学家为人类而献身的精神，应当是科学精神中一个不可缺少的方面。居里夫人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她曾说：“我和其他科学家一样，坚信科学是一项非常美好的事业，并准备为之献出自己的一切。我相信在科学上对未知的热爱和对冒险的追求并不能导致我们时代的没落，相反我认为这恰恰是社会进步的唯一希望。”同样，爱因斯坦也十分强调一个科学家所应负的社会责任，他说：“在我们这个时代，科学家和工程师担负着特别沉重的道义责任”，他在谈到居里夫人时说：“第一流人物对于时代和历史演进的意义，在其道德品质方面，也许比单纯的才智成就方面还要大，即使是后者，他们取决于品德的程度，也远超过通常所认为的那样”，“她的坚强，她的意志的纯洁，她的律己之严，她的客观，她的公正不阿的判断―――所有这一切都难得地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她在任何时候都意识到自己是社会的公仆，她的极端的谦虚，永远不给自满留下任何余地”，“居里夫人的品德和热忱哪怕只要有一小部分存在于欧洲知识分子中间，欧洲就会面临一个比较光明的未来”。
另外，罗教授还认为，在自然科学的研究中，勇往直前、勇于探索、坚持不懈、顽强拼搏的精神，也是同人文精神有关的一种重要的精神。从一定意义上说，没有这种精神，任何科学研究成果的取得，都是不可能的。正如马克思所说：“在科学的入口处，正像在地狱的入口处一样，必须提出这样的要求，‘这里必须根绝一切犹豫，这里任何懦弱都无济于事。’”我们都知道，著名的科学家哥白尼、加俐略等人为科学而不屈不挠、奋不顾身的大无畏的精神，正是他们在科学上所以能够取得成就的重要原因。
最后，罗教授强调指出，在一般意义上所说的科学精神，仍然包含着很重要的人文精神的内容，切不可把科学精神理解得过于狭窄，导向歧途。
二、共产主义是我们的信念
有人认为科学解决了人们的衣、食、住、行等物质生活领域的问题，人们精神领域的问题，人们的信仰问题则主要靠宗教来解决。针对社会上存在的种种错误的观点，罗教授谈了自己的看法。
罗教授认为，人们精神领域的问题，人们的信仰问题，归根到底是人们的世界观、人生观的问题。宗教虽然在历史上曾经起过一定的进步作用，但它作为一种唯心主义的世界观，宣扬神的至高无上，人们只能无条件地屈从于神的安排。所以宗教不仅没有解决人们精神上的信仰问题，实质上是对人们精神的麻痹。宗教作为一种历史现象，随着科技的发展，随着无神论的普及，最后必然会走向消亡。
因此，罗教授指出，人们的信仰问题靠宗教是解决不了的。我们所要树立的是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也就是辩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共产主义是我们的坚定信念，能够引导人们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能够使人们有坚定的立场，它是人们抵御一切歪理邪说的强大的思想武器，代表着人类最进步、最合理、最正确的理想。一旦人们形成和培育了这样一种崇高的理想，它就会成为一种坚定的信念和强大的精神动力，激励着人们以极大的毅力，去克服一切困难、战胜一切艰难险阻，以促使这一理想和目标的最终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理想和信念，是一个正确指引人们航向的罗盘针，能够使人们在黑暗中绕过暗礁，辨别方向，从而顺利地达到预定的目的。一种理想和信念愈是崇高和伟大，它也愈能激发出火热的激情和献身精神，愈能鼓舞人们为这一理想和信念去不懈地奋斗，直到理想的最终实现。
罗教授进一步指出，共产主义的理想和信念，是建立在对社会发展规律的科学认识的基础之上，是合乎时代进步的理想和信念。“为什么我们过去能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奋斗出来，战胜千难万险使革命胜利呢？就是因为我们有理想，有马克思主义信念，有共产主义信念。”无数革命先烈，正是为了实现这样一个崇高的理想，才毫不犹豫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理想和信念，是革命力量的源泉，是革命事业成功的基本保证，不论在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淡化、削弱或丢掉我们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理想和信念，否则，我们的革命事业就会遭受挫折，甚至会走上邪路。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我们既要提倡全国人民的共同理想，又要坚持共产主义的崇高理想；既要正视人民群众的物质利益，不断提高和改善人民的物质生活，又要进行理想和信念的教育，充实人民群众的精神生活。正如江泽民所说：“物质贫困不是社会主义，精神空虚也不是社会主义。”
在理想和信念的问题上，还存在着个人主义、享乐主义、拜金主义和新自由主义等种种非马克思主义的观念。在这一领域内，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理想和信念不去占领人们的头脑，腐朽的、没落的所谓“理想”和“信念”，就必然要用尽一切办法来占领这一阵地。针对这种情况，罗教授指出，我们更应当加强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的教育，认真进行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理想教育，使广大干部、工人和农民，都能够从社会发展的普遍规律的高度认识社会主义的光明前途，从而在建设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中坚定必胜的信心。
三、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
我们知道，人是一种有精神生活的动物。人在社会中生活，既需要有一定的物质条件来满足生存的需要，更需要有一种理想和信念的支持，来满足自己的精神生活。正如毛泽东所说的：“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如果没有精神、理想和信念的支持，一个人的生活，只能是庸庸碌碌、无所作为，甚至会造成对国家和社会的危害。有了理想和信念，人生的航道就有了指路明灯；树立了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理想和信念，我们的社会主义道路就有了保障。树立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理想和信念，在当前，主要通过引导人们树立起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那么，怎样才能树立起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呢？罗教授认为应当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下功夫。
首先，要认真学习有关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基本理论，从思想上提高觉悟，认识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重要意义。特别应当指出的是，在目前形势下，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就能够立场坚定、方向明确，对我们坚持社会主义道路，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作用。
其次，要在实践中加强锻炼，不断地同各种非马克思主义以至反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划清界限，在意识形态和思想道德建设上，要提高政治敏锐性和识别力，对一切腐朽的东西，要进行坚决的抵制和斗争。我们还应当清醒地看到，西方敌对势力所大力进行的“西化”活动和资产阶级腐朽生活方式对我们的侵蚀，就是要从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上来腐蚀我们。马克思主义强调理论对实践的指导作用，强调理论要在现实的斗争中得到发展。为了更好地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就必须旗帜鲜明地同一切反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划清界限，认识它们的危害，肃清它们的影响。
再次，要自觉地进行自我改造，充分认识自我改造的长期性和艰苦性，活到老，学到老。一个人生活在社会中，不可避免地要受到社会生活的影响。马克思主义科学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是不可能自发产生的，而必须要经过教育、培养和在实践中的艰苦磨炼。即使在长期的革命斗争甚至战争年代中经受过严峻考验，已经树立或形成了无产阶级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人，如果不能继续锻炼、修养和自我改造，稍一放松，就又可能后退、滑坡甚至丧失掉已经树立或形成了的无产阶级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改革开放和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以来，在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方面所出现的问题，已经充分说明了这种情况的严重性，尤其值得我们注意。改革开放十几年来，不仅一些涉世未深的青年受到错误思想的腐蚀，成为资产阶级腐朽生活方式的俘虏，就是一些经过锻炼的老党员、老干部，由于经受不住金钱、权利的考验，也有少数人变质、违法犯罪，成为人民的罪人。每一个有志于建设社会主义的先进分子，都要引以为戒，见微知著，严格要求自己，增强在改造客观世界中改造主观世界的能动性。
罗教授说：“人类对客观世界的改造，是永无止境的，在改造客观世界的过程中，对人类自身的改造也是永无止境的。
四、普及科学无神论应“从娃娃抓起”
近年来，在我国社会中出现了许多封建、迷信等现象，出现了所谓的“法轮大法”的歪理邪说，巫婆、神汉、算命、占卜之风，有不断发展蔓延之势。一些电影、戏剧和文艺创作中，经常出现一些宣扬鬼神迷信的情节，在一些刊物中，个人主义、拜金主义和享乐主义的思想，不断得到传播，一些非马克思主义的甚至反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和观点，也缺乏及时的抵制和批判。相反，旗帜鲜明地宣传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理想和信念、针锋相对地宣传唯物论和无神论、有的放矢地宣传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作品，却比较少见。我国社会出现的这些现象，对人们尤其是对青少年产生了非常有害的影响，罗教授认为，这是一个值得深入思考的问题，应当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
罗教授指出，封建、迷信等现象沉渣泛起，这说明，我们一方面还应加强科普，科学水平提高了，对“大劫大难”呀、“世界末日”呀等等谬论就能够分辨清楚了。科普之外，从思想道德建设这个领域来看，确实与人们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有关。人活着到底为什么？怎样才算活得值，怎样才算不值？一般人是不常思考这个问题的，但有时到了一些关键的时候，他们也都常会问问自己。然而，不管你想不想，人生观都作为你各种目的之后的目的存在着，是推动人们去干各种事情的潜在或内在的力量。一旦一种只为个人利益的人生观形成了的话，那他不管考虑什么问题，都只看对个人到底有没有利，一切以个人为中心来考虑，对国家有没有利他完全不管。 罗教授认为，在新的世纪，我们面临着各方面的机遇和挑战，其中能不能培养出具有高素质的人才，是我们在未来的机遇和挑战中能否取得胜利的一个重要关键之一。青少年时期，不但是学习科学文化知识的重要时期，而且是培养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关键时期。如果在这段时期没有打好品德的基础，就容易受到各种腐朽思想的侵蚀。由于我们进行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是在改革开放的条件下进行的，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腐朽思想以及没落的生活方式，也必然要以各种手段、通过各种渠道来影响我们的青少年。同时，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在个人利益的驱动下，一些不法之徒为了满足个人的贪欲，也不惜采取各种卑劣手段，诱骗青少年走上违法犯罪道路。一旦我们的青少年受到腐蚀，必将危害我们的民族和国家的兴旺发达。
只有“从娃娃抓起”，普及科学无神论教育，才能使广大青少年增强免疫力，提高辨别是非、善恶、美丑的能力，才能抵御来自社会各方面的诱惑，从而免于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只有“从娃娃抓起”，才能使广大青少年健康成长。
重视“从娃娃抓起”的重要意义，在广大青少年中普及科学无神论的教育，对今天来讲，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我们应当和社会各界人士团结合作，共同开展反对封建迷信、伪科学和邪教的斗争。大中小学校尤其要加强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教育，开展生动的科学无神论的宣传，使科学无神论的观念深入人心。
作者简介：姚郁卉，人民大学哲学系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