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有一个极具魅力的数字 ,自古以来,被视为生意人的吉数,在当今社会,各级政府在开展一些重大活动时,也迎合世俗,选择的日期、时间,都千方百计地挑选此数。这个数字用中文大写是“八”,用阿拉伯数字是“8”,按拼音应读为:bā。寻其根源,是它有谐音“发”的字音,而这个“发”,就是生意人寻求的发财!
其实,汉语的八,或8,与发财的“发”,并非同一读音,“发”字的拼音为fà,八或8的读音为bā,它们连声母都不同,又怎么能扯到一起去呢?
就算此“八”与彼“发”为同音,在汉语中,同为“发”的读音有很多,组成的词语更多,有惩罚的“罚”;有杀伐的“伐”;有贫乏的“乏”;有法办的“法”这些凶兆性的词。就单寻一个“发”字,也能组成“发疯”的发;“发飚”的发;“发病”的发;“发火”的发;“发气”的发;“发抖”的发等等。硬是要与“发财”这个愿望联想在一起,音和义相距太远。
过去的小商人有一句俗语:“要得发,不离8”,它的秘诀是:作为一个单数,它是除9以外最大值的数,在卖出商品时,把尾数定为8,就是在大众的心理定位上,可接受的最大值。它既不象9一样靠近临界点,又比其他的数要大,而且加上世俗的忽悠,“8”预示“发”。碰上大多数天真的人,以为这一个“8”会有一点吉兆。加上中国人在商品交易时特别喜欢砍价,哪怕是买一根针也想砍价(其实是普遍不诚信的心理使然),此时即使想再压一点价,因为舍不得这个可爱的“8”数,也就只好认同了卖主的价格。
是汉语与其他民族的语言读音方式不同,才产生如此怪异的现状?看来未必,它只表达了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共同精神诉求,就是“金钱万能”,西方民族追求的是“精神自由”,东方民族追求的是“金钱万能”。但是,能不能发财,创造财富,不是靠嘴巴念来的,也不是靠吉祥言语招来的,而是在公平的社会环境中,凭智慧和勤劳干出来的。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中国社会普遍存在着这样的数字迷信,并且不断地引伸开来,如车牌号的尾数要选择8,手机卡号要选择8。一切与自己有关的东西只要包含数字,就爱上了8,有了一个8还不够,还要在8字前选择一个与之相关的数,凑成18(谐音读为“要发”,)或者58(我发)。二十年前,广州的车牌号码8888四个数,拍卖到50万元以上;大哥大(手机)号码888拍卖到5万元以上。到现在,手机尾号连号为888的数字,还另需交费数百元到上千元。
与发财对应,另一个被视为不吉祥的数是“4”,谐音为“死”,是一个被冷落,或者刻意避免的数字。特别是不能与14连在一起,也不能与74连在一起。否则被理解为“要死”、“去死”!
就象中国人在绘画时,画只蝙蝠,表示有“福”,把“福”字倒贴,表示“福到”,这种象形式的思维,一以贯之,只能说明我们整个民族思维的幼稚。
这些迷信数字的人可能忽略了一个事实:918,日军在泸沟桥发动事变点起侵略中国的战火。再看现实社会:过去花数十万元,很多购了8888吉祥号码的公司和个人,还有几个人风光依旧?他们靠这些吉祥数字把事业发展了吗?而那些使用了被视为不祥之意的数字的人,他们是否还活在世上?所谓世俗认同的不吉祥,能损害他们丝毫的利益吗?
当然,西方民族也有数字忌讳,比如13,比如星期五,如果13号这一天恰好是星期五,就称之为“黑色星期五”它来源于基督教文化,达芬奇名画《最后的晚餐》中,第十三个客人尤大就是叛徒。
根据民俗历史学家调查,西方80%的高楼没有第13层,很多机场漏过了第13扇门,医院和旅馆通常没有房间号13。在意大利的佛罗伦萨街道,门牌号12和14之间是12.5。在法国闻名的十四行诗社交名流中,他们曾经认为自己能够成为宴会的第14位客人就可以摆脱一种不幸的命运。 至于星期五,它是基督耶稣被迫害的日子。有些圣经学者认为蛇诱惑亚当食禁果也是在星期五。还有一种说法是《圣经》中该隐在13号的星期五杀害了亚伯。这些都源于宗教信仰中的心理归类。由此也给西方的一些迷信者带来了“黑色星期五”恐惧症,在这一天,有上千万人不敢出门,甚至不敢购买股票等一些重大的社会活动。
正如世界气象预报规定的台风名称一样,轮换使用的名称一旦烈度超强,造成损失太大,就成为“恶名”,将在下一轮循环时,将此一名称删除,不再使用。但西方人若是在数字排列中,将13剔除,则是自欺欺人。根据数字顺序:没有12就不存在13,没有13就不存在14。西方人不用13,那么,14又是怎样来的呢?如果美国人欠了中国13万亿债务,非要让他们还14万亿,他们干吗?
其实:“黑色星期五”不过是一种代名词,是指某一时段发生的不幸事件的泛称,比如对美国1929年10月29日(星期二)发生的股市灾难,就称之为“黑色星期五”;由匈牙利作曲家鲁兰斯.查理创作的《黑色星期天》引起上百人自杀,被禁播。后人将此歌名改为《黑色星期五》。
各个民族的生活禁忌,虽然自有它源于伦理道德、宗教信仰、文人关怀、趋吉避凶的心理因素外,绝大多数的禁忌,是对鬼神的禁忌。
中国人在春节时,习惯在大堂中贴上一张“童言不忌,不兴禁忌”的红纸条,防止孩子在胡言乱语中说出不吉利的话时。其实这种做法是掩耳盗铃,它并不是主张小孩可以口无遮拦,事实上听到小孩说出不吉之言,大人会马上斥责,而不是装出无所谓。只不过这张红纸条是对鬼神的劝告而已,是要求鬼神听到了,请它们不必在意。
鬼神禁忌有二个明显的特点:一是语言禁忌,认为语言具有一种攻击力,或者召唤力,能够招引不幸之事的发生;二是行为联想,将某种无意的举动,联想到不幸事件的相似之举,这样会招致不幸之事的发生。
比如:渔民禁忌在语言中说到“翻”字,吃鱼时,也不能用筷子把鱼翻面。因为这个“翻”字会让人联想到“翻船”。
浙江养蚕的地方忌说“温”字,怕这个“温”字会给蚕带来瘟疫,即使说到温度表,也要改称“寒暑表”。
有孕妇的家庭,家具物品不能任意移动,更不能在墙上或木具上随意钉钉子,否则会担心生下的孩子不健全,或身上某个部位会长出什么东西。
农村讲究妇女的裤子不能挂在别人过道的上方;妇女不能从作房子的大梁上跨过;女人生孩子时不能把孩子生在娘家。
出门办事时,不能出门后重新返回家取东西;早晨开门不能第一个看到流浪和疯傻之人;早晨不能开口说梦;晚上不能扫垃圾;出门倒垃圾时不能把撮箕的口子对门外。
吃饭时筷子不能垂直插在饭碗中;不能用筷子敲碗;不能把梨子切开与别人分着吃;婚嫁时不能穿白衣服和白鞋子;过年时不能说“死”之类不吉祥之语;正月里不能理发;床不能对着镜子;送礼时不能送钟和伞;
房子的大门前不能栽棕树和其他尖形叶子的树;结婚和出葬不能走回头路;做女婿的不能长期住娘家的正房……
除了种种禁忌的生活习俗外,一些迷信的人把中国的黄历当作生活指南,办喜事要挑选黄道吉日;办丧事出丧要避免犯重丧的冲撞日。
中国古人原来用天干地支设制的农历,非常方便农业耕种的季节指导,就像阿拉伯数字般的单纯,但到了后来,阴阳家将阴阳、五行等附会上去,使沿用至今的黄历,演变成了神秘文化,把时间变成了时空,用方位与八卦对应,衍生出了凶吉利害的推理算式。
如现在发行很广,城乡皆用的香港道神堂印制的通胜日历为例:2013年6月20日,农历癸巳年五月十三日。世界难民日。吉神方位:喜神正南、贵神正西、财神正西;凶神:游祸、复日、重日、重日、元武。宜:裁衣栽种、补垣塞穴;忌:嫁娶、上梁、安葬。九星三碧,午命互禄。时辰吉凶:子凶、丑凶、寅凶、卯中、辰中、巳中、午吉、未吉、申吉、酉中、戌中、亥凶。
2013年6月21日:农历癸巳年五月十四日:夏至13时04分。(父亲节)吉神方位:喜神东南、贵神东北、财神正北;吉神:月恩、四相、阳德、官日。凶神:月建、土府。宜:诸事不宜;忌:大事勿用。丁已命进禄,巳命互禄。时辰吉凶:子凶、丑吉、寅凶、卯中、巳中、午吉、未吉、申吉、酉吉、戌凶、亥中。九星九紫,房床碓外正东。
仅从2013年6月20日至21日的黄历,足见阴阳家将时间规划得多么具体,每一时辰都判有吉凶,甚至连沐浴、剃头、扫舍这些日常生活都规定有什么忌和宜。如果这种黄历就是神的意旨,那么从阴阳、五行附会于农历之日起,唯有中国人才是遵照神意行事的民族,中华民族最应该得到神灵庇护,在世界各民族中,应该是最幸运、最快乐、最富有的民族。但是:千年历史呈现的事实却是多灾多难,丝毫也得不到神的眷顾。
一切迷信和禁忌,都是基于对神的崇拜和与神的妥协。禁忌自己,是表示服从于神的意志。一些极力推崇于宗教情怀的人,以为畏惧鬼神的人,可以压制个人的野心,淡化兽性,成为谦恭温良之士,殊不知因为愚昧与盲从,永远匍匐在地的人,哪里还有什么精神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