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斯塔福德郡一个社区屡屡遭到激进动物保护主义者的严重破坏。这些动物保护主义者称当地一家饲养实验用豚鼠的农场是“动物的奥斯威辛(集中营)”。他们要关闭农场。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不惜使用恐吓、陷害甚至毁墓移尸等极端手段――
霍尔兄弟30多年前从父亲手里继承了位于斯塔福德郡的两家农场。他们在农场里饲养供英国和国外科研机构实验室使用的豚鼠,饲养规模在英国首屈一指。
20多年过去了,霍尔兄弟的豚鼠养殖场经营一直十分顺利。但是,一些动物保护主义者于20世纪90年代末开始发起反对用动物做试验的抗议行动。养殖场成为攻击目标,兄弟俩的噩梦也随之降临。
极端手段“解放”豚鼠 养殖场失安宁
1999年9月,一伙激进动物保护人士闯入霍尔兄弟的养殖场,“解放”了600头豚鼠。抗议者声称,由于养殖场空间狭窄,10%的豚鼠在幼年就已夭折。他们还说,每年英国实验室利用数以万计的豚鼠进行药物和其他产品试验,其中半数没有给实验动物打麻药。
抗议者随后号召居民支持他们关闭霍尔兄弟的农场,还成立了一个名为“拯救纽彻奇豚鼠行动(Save the Newchurch Guinea Pigs)”的组织。
那之后的两年间,农场的机器遭到破坏,汽车被刷上油漆。霍尔家族拒绝低头之后,动物保护主义者的威胁加剧。农场的雇员也遭到袭击。一名农场工人的房屋晚上不断被蒙面抗议者包围,门被砸得砰砰响。后来,当这名工人的祖母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他选择了离开农场。另一名工人70多岁的母亲收到了恐吓信。后来又有蒙面人砸碎了她家的前窗玻璃。不久以后,又有人在霍尔家族清洁工住所的门前台阶上放置了一枚恐吓炸弹。在这种情况下,工人们陆续离开农场。在过去的6年间,霍尔兄弟农场的劳动力从以前的20多人锐减至如今的“寥寥数人”。
动物保护主义分子并没有就此收手,反而扩大了打击面。2002年底,他们开始对与霍尔兄弟有业务往来的小型企业下手。首先,他们陷害向霍尔兄弟农场提供燃料的一家公司老板,指责他有恋童癖。但他仍然继续与霍尔兄弟合作。结果又有人往他家里扔砖头,合作最终没能继续下去。
后来,激进的动物保护主义分子通过给报纸期刊订户寄恐吓信的手段,迫使报刊零售商停止向霍尔家族提供报纸。他们又迫使位于纽伯勒的红狮子夜总会老板终止了与酿酒厂的合同,只因为酿酒厂拒绝停止向霍尔家族供酒。激进人士还威胁要在酿酒厂的啤酒生产线中投毒。不仅如此,克里斯?霍尔所在的一家会员制高尔夫俱乐部被激进分子挖坏了场地,俱乐部不得不要求克里斯退会。向霍尔家族的农场和周围社区供电的输电塔也遭到破坏,数千户居民不得不品尝生活在黑暗中的滋味。
毁墓移尸骇人听闻 引起国际关注
霍尔兄弟并不承认豚鼠受到虐待,相反,他们称自己的养殖场定期接受英国内政部核查人员监督,并制定了较高的工作标准。
事实上,从这些动物保护主义者开始行动起,英国警方就着手对他们的非法活动展开了调查。两年前,警方特别成立了一支代号为“论坛行动”的别动队。从那时起,有46名动物保护主义者遭到逮捕,并受到24项犯罪警告和指控,其中包括扰乱公共秩序、损害他人人身财产等,这些犯罪行为被“论坛行动”负责人戴维?伯德描述为他投身警务工作18年以来遭遇的“最恶毒和阴险的破坏活动”。迄今为止,“论坛行动”已经耗资逾200万英镑,这还不包括警方单独立案调查克里斯?霍尔岳母墓地遭亵渎事件的费用。
克里斯?霍尔的岳母7年前在约克瑟尔下葬,犯罪分子后来从墓地中移走了老人家的遗体,还敲碎了墓碑。这起骇人听闻的毁墓移尸事件在当地民众中间掀起了前所未有的厌恶和愤怒情绪,而且引起了国际社会关注。警方目前正就此展开紧张的调查。
在警方逮捕的7名嫌疑人中有4人是“拯救纽彻奇豚鼠行动”的成员。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嫌疑人之一的珍妮特?汤姆林森矢口否认参与了毁墓移尸事件。但她说她不同情霍尔家族,指责他们饲养豚鼠的动机不是同情或帮助医疗机构开展研究,而是出于贪婪。
多年忍耐忍无可忍居民开始反击
英国政府最近新出台了一项法案,规定攻击与动物活体解剖有关的公司属于违法行为。该法案刚一出台就遭到了动物权益保护组织的谴责。英国废除活体解剖联合会(BUAV)认为:“(法案规定的)犯罪行为太过分了,其中可能包括和平抗议和游说活动。它简直太苛刻了。”
动物权益保护组织认为,法案的推出把焦点转移到极端主义上,从而忽视了最重要的问题,即推动公众就长期利用动物进行科学试验和医学研究问题展开辩论。
动物权益保护者们表示,随着人类干细胞研究取得进展,目前可供选择的试验对象种类已经越来越多。但是,制药行业专家却认为,尽管某些试验已经不需要使用动物,在某些试验中,由于生物技术尚不够完善,动物活体试验仍然无法被完全取代。
“这个行业内,没有人希望使用动物,利用人体组织代替动物的研究正在取得进展。但相关科学非常复杂。我们需要正确对待,而且也需要时间。”研究机构“医学试验中动物替代”下属的“科学慈善基金会”负责人罗伯特?库姆斯说,“如果动物保护主义者们更努力支持我们的工作,而不是倾向于极端行为,我们就可能取得更大进步。”
库姆斯指出,在某种程度上,动物养殖场的关闭将迫使制药公司不得不从外国进口动物,而动物在运输过程中被关押的时间就会增加,因而也就增加了它们的痛苦。此外,制药公司担心成为极端行动的受害者,把动物活体试验转移到法律规定比较宽松的国家进行,这会导致动物遭到更多折磨。
遗憾的是,库姆斯的观点对激进动物保护主义人士似乎影响甚微。
但生活在霍尔农场附近的人们对激进动物保护主义者的做法再也不能沉默下去了。议员彼得?克兰普就是其中的代表。忍耐了多年不断升级的极端活动之后,克兰普代表农场附近7个行政区的居民,提议禁止动物保护激进人士进入该地区。
于是,克兰普开始向当地居民征集支持他提议的信。赢得公众支持非常艰难,因为当地人相当惧怕极端分子。“我最不希望发生的就是见到我的名字登在报纸上。(因为)第二天,我就可能会在我家门前台阶上发现一枚汽油弹。”一名妇女的话代表了当地居民的普遍看法。在当地,激进人士的活动简直就等同于“恐怖主义”了。史先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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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实验动物:豚鼠
豚鼠(见图)身形短粗、头圆大、耳朵和四肢短小,有白色、黑色、棕色、淡黄色及杂色等,性情温顺、胆小,以纤维素较多的禾本科嫩草或干饲草为食,喜欢安静、干燥、清洁的环境。
豚鼠在生物医学研究中有很广泛的应用,是各种传染性疾病、药理学、营养学、过敏反应或变态反应等方面的重要实验动物。由于这个原因,一些从事试验新药职业的人甚至将自己戏称为“豚鼠人”。
英国动物保护主义者极端程度为世界之最
在英国,有一群堪称“强硬核心”的极端动物保护主义者,其活动的激进程度堪称世界之最。按照英国警察部队中负责反极端主义工作组Netcu评估,卷入“严重犯罪活动”的动物保护主义者人数不超过20人,但“这一小股人非常灵活,极端协调,而且行动计划周密”。
一名Netcu发言人解释说:“他们(极端动物保护主义者)站在一座金字塔顶端,得到数百名可能卷入更小规模犯罪活动的人的支持。在这数百人之下,是数千名随时准备游行倡导保护动物权益的人和数以万计支持保护动物权益的人。这些支持者向慈善机构捐款,目的只是为了保护动物权益。但到头来,这些人可能会发现,他们的捐款最终被用来赞助了犯罪活动。”
在英国,像约克瑟尔毁墓移尸的这类行为已经导致了一些动物养殖场关闭,其中包括牛津郡的一座养猫场、布赖顿的一座养猴场和赫里福德的一座小猎犬养殖场。剑桥大学成立一家灵长类动物研究机构的计划也因此被迫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