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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无神论学会2013年学术年会上的总结发言

时间:2014-01-28 20:23来源: 作者:李申 点击:
一个时期以来,我们较多关注了有神论在高校的传播状况,呼吁有关部门坚持宗教与教育相分离的原则。希望能形成几条具体意见,递交有关部门。使我们辛辛苦苦的工作,能有一个实际的成效。
  

      我受大会委托,作总结发言。
      第一,关于新理事会
      这次年会也是换届的会,所以我要首先祝贺新一届理事会的成立。
      新一届理事会补充了许多年轻的同志,这是无神论事业的希望。新一届理事会也具有更加广泛的代表性。从地区上讲,扩大到了东北、西北等边疆地区,特别是新疆、西藏都有同志参加;从行业上讲,也有新的发展,特别是有更多的部队院校同志加入,标明无神论事业得到了更加广泛的支持。
      这次年会的重要成就之一,是得到了较多的党和国家领导机关的关心和支持。中宣部、统战部、教育部、宗教局都有负责同志参加我们的会议,特别是全国政协民族与宗教委员会主任朱维群同志参加会议并且作了重要报告,是对我们学会、对无神论事业的重要支持。会议的这项成就,与我们新任理事长朱晓明同志的影响和努力是分不开的。
      我们学会成立于1978年年底,起初很红火,每年有一次年会,大多是各省宣传部支持、在外地召开的。但是没有多久,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学会的发展就遭遇了困难。1986年年会以后,学会的活动就基本停止了。这就是大家常说的“有神论有人讲,无神论无人讲”的时期。大约十年以后,在任继愈、杜继文、何祚庥等同志努力之下,重建了学会。这次学会实行了社会科学家和自然科学家的联合,理事会和顾问中,近一半都是中国科学技术协会或与这个协会相关的同志,其中许多都是反对伪科学的斗士。然而由于长期“无神论无人讲”的状况,重建的无神论学会力量非常薄弱。全国性的年会,出席者不到二十人,拍巴掌都拍不响亮。经费也非常困难,每年只有几千块钱。看到今天我们无神论年会的状况,不能不说,无神论事业这些年来虽然处境艰难,但还是有了很大发展。我相信,在新一届理事会的努力下,我们的事业还会有新的重大发展。
      无神论学会成立以来,工作重点也经历了一些变化。起初主要是研究古代、特别是中国古代无神论的状况,以为今天的借鉴。后来遭遇“无神论无人讲”,这项研究也未能继续下去。1997年重建以后,主要是反对以特异功能、伪科学为核心内容的新条件下的有神论形态。随着“法轮功”邪教的被粉碎,广大人民群众对以特异功能为特征的新有神论形态的认识逐渐深入,这种有神论形态已经不能再继续大规模地危害社会和人民群众的身心健康。近几年来,学会的工作逐渐转向抵制传统有神论的大规模扩张,其中主要是国外传统有神论向我国的渗透、特别是向高校的渗透和传播。目前这项工作进行得还十分艰难,人手少,战线长,理论准备不足,深有孤军作战的感觉。希望新一届理事会能够使这种状况有所改变。
      第二,关于上一届理事会
      上一届理事会首先要讲的,当然是任继愈先生。任继愈先生别的我就不讲了,讲一讲很少有人知道、或者知道了也很少认真思考的一件事,那就是他于1978年底在无神论成立大会上,作了一个“儒教”问题的报告。儒教问题,和无神论,有什么关系呢?
      从学术层面上说,儒教是宗教,乃是深入研究之后,对中国传统文化基本性质所作的总体性的判断。过去我们总是说,我们中国古代是无宗教国,有悠久的无神论传统,并且以此为自豪。现在任继愈先生说了,儒教,就是宗教。而只有认清这一点,在研究中国传统文化那些具体问题的时候,才能作出正确的结论。当时参加无神论学会的,许多是研究中国哲学的学者。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性质做一个总体性的结论,也是当时学会工作方向顺理成章的发展。
      更重要的是,儒教问题的提出,也是对“文化大革命”教训的重要总结。“文化大革命”中,把革命领袖当成神,一句顶一万句,句句是真理。因而盲目崇拜,遇事不独立思考,是造成许多灾难性后果的思想根源。这样的思想如果任其发展,就要危害我们民族的思想健康,阻碍我们国家的发展和进步。这和“五四”开始提倡的民主、科学精神,是相违背的。
      “五四”提倡的民主、科学精神,其实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民主用于认识世界,就是科学精神。因为要判断一个结论“是真的吗?”就不能盲从,就要采用各种手段把它弄清。而要弄清事实,只有依靠科学。尽可能完整地搜集材料,集思广益,允许批评和反批评,在实践中检验认识的正确性。科学用于政治生活,就是民主,不能一个人说了算。我国古代,唯圣人之言是从。圣人在,真理在圣人那里。只能相信,不能反对。“非圣无法”。圣人不在,真理在经书。经书上的话,就是真理。只能相信,不能反对,离经者即是叛道。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宗教精神。五四提倡民主和科学,就是要用科学精神,民主精神,去反对宗教精神。陈独秀说,今后“决疑”,不能再依靠经书,而要依靠科学。这是中国思想史最重大的转变。
      儒教是如此,别的宗教也是如此。所有的宗教,信仰的神可能有许多区别,教义也可能有种种不同。但神的话,圣人的话,就是真理,只能相信,不能反对,则都是一样的。不冲破这样的思想牢笼,人类的创造力就无法充分发挥。数千年来人类社会只能缓慢发展,对神的信仰是重要的思想原因。我们不能信教,不能信神,就是不能把宗教经书上的话当成绝对真理。为什么?因为经书上的话不是绝对真理。为什么不是?因为神是不存在的,宗教经书上的那些话也不是神说的,而是当时某人、某神学家说的。他们的话,当时或许是先进的,但后来就不行了。宋代人说,用半部《论语》就可以治天下,或许有点道理,今天如果还这样讲,那就是忽悠人了。
      任继愈先生发现,“文革”中的盲从、狂热,根源在传统,在儒家。加上他对于宗教问题的深刻理解,遂做出了儒教是宗教的判断。而在中国无神论学会上提出这个问题,也就是提醒中国人民,要从习惯于盲从的传统中解放出来,独立思考,发扬民主和科学精神,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创造中华民族更加辉煌的未来。
      当然,儒教是不是宗教?可以争论。但是不要宗教精神,而要科学精神和民主精神,在座的诸位应该都是一致的。
      任继愈先生晚年,提出了“不仅要脱贫,而且要脱愚”的主张。盲从、不会质疑的宗教精神,就是愚昧最重要的特点,至少是最重要的特点之一。那些年,特异功能大师满天飞,对特异功能的崇拜,就像是发了疯。这种愚昧现象流行的结果,就是“法轮功”邪教组织的出现。这样的历史,不能再重演。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我们更要努力奔走呼号,深入宣传无神论,告诉人们不能信神。无论是中国的神还是外国的神,都不能信。因为信神会造成对以神的名义说话的人的盲从,甚至威胁到国家安全。看看那些宗教极端主义支配下的恐怖行为,有谁会故意说“不明白”!
      其次我要讲一讲于光远先生。记得1999年在讨论“法轮功”问题的年会上,我接到于光远先生一封信。信上说,我们无神论学会现在处境很困难。这种时候,特别需要互相鼓励。时至今日,我们无神论事业虽然有了很大发展,但是仍然未能摆脱处境困难的状况。所以在这种时候,我想讲几句鼓励的话。
      如何鼓励?还是讲讲无神论事业的性质和前途。
      神是不存在的,所以无神论是真理,而坚持真理是光荣的。这是要鼓励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是,科学无神论的诞生,和科学的飞速发展,和民主制度的建立,是同步的。没有无神论,就不可能有科学的飞速发展和民主制度。第三句话是,宗教的衰落大势,是不可逆转的。可以有曲折,但大势不可逆转。基督教的本土欧洲,现在的信教人数不到一半。政教分离,宗教不得干涉教育等等,使宗教从高居社会的顶巅跌落下来,而且再也回不到顶巅。刚才拿到一份材料,是英国前首相布莱尔和美国无神论记者希金斯的辩论,听众中,无神论的支持者和宗教的支持者大体为7:3,这也是目前发达国家的一般情况。美国比较特殊,过去说有95%信教,实际上这是被大大夸大了的数字。有神论观念必将一步步退出历史舞台,无神论观念必将一步步取得胜利。我们坚持的观念,是正确的,是于社会、于民族有益的。在我们国家,持无神论观念的,还是绝大多数。我们的党,是坚强的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的党。虽然现在许多人没有讲话,但他们心里并不糊涂。我们的工作,一定能得到最广泛的理解和支持。
      不过由于种种原因,我们目前的工作还有许多困难。而且在短期内不会有根本改变。任继愈先生生前多次讲过,要我们坚守阵地。我们要有长期坚持的思想准备。坚守阵地困难,但也光荣。《上甘岭》电影中那个排长讲,他们的事写出来,一定世界闻名。我们的事,如果写出来,也一定会世界闻名。
      任继愈和于光远先生之外,我还要讲一讲在座的、几位即将退出理事会的上届副理事长。我要颂扬一下他们。
      首先是段启明同志,他原是国家宗教事务局政策法规司司长。是他经过长期调查,弄清了“法轮功”的情况,并起草了给中央的那个报告,使党中央及时了解了情况。其次是申振钰同志,她从耳朵认字事件开始,就协助于光远先生反对这些伪科学事件。所以在党中央需要的时候,她能代表学会撰写出从耳朵认字开始发展到“法轮功”的一系列大事记,呈送党中央。最后是龚学增同志,他是我们国家第一批无神论专业毕业的研究生,一直战斗在宗教学与无神论研究的第一线。现在他们要退出理事会领导岗位了,我代表新一届理事会,向他们为无神论事业作出的杰出贡献,表示深深的敬意和谢意。
      第三,关于这次会议
      这次会议提到最多的一个词汇,就是“马克思主义宗教观”。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宗教观,段启明同志已经给出了说明,我是同意的。简单说,就是用马克思主义观宗教,观察宗教问题,而不是用个什么观念来观察马克思主义。然而现在许多情况下,不少人却是在用他不知从哪里搞来的观念观马克思主义。这样的观法,叫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叫做马克思主义宗教观。
      用马克思主义观宗教,如何观?田心铭同志讲, “科学无神论是马克思主义一切理论的前提”;朱晓明同志讲,“马克思主义的基础是无神论”。因此,用马克思主义观宗教,必须是站在科学无神论的立场上,或者说,是以科学无神论为出发点。其目的是促使无神论的、科学世界观的形成和发展,而不是促使有神论发展,不是促进宗教发展。如果不是这样,那就不是马克思主义宗教观。
      至于如何宣传或者传播无神论观念,具体问题很多,要按政策办事。比如不能到宗教场所向信教群众宣传无神论,宣传无神论要服从党的中心工作等等,都是要十分注意的政策问题。但无神论的立场,促进科学无神论世界观的发展而不是促进有神论世界观的发展,是不能动摇的,否则就不是马克思主义宗教观。
      用马克思主义观宗教,观出什么?这些年来,不少人爱讲宗教的“五性”,国际性、复杂性、长期性等等。对不对呢,是对的。但宗教是不是仅仅有这五性呢?不是的,任继愈先生说,宗教观念,也就是有神论,还有虚幻性和荒谬性。只讲长期性、群众性等等,不讲有神论的荒谬性和虚幻性,也不是马克思主义宗教观。
      有人说,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宗教也变了。不错,是变了。但这是指宗教作为一个社会团体,指宗教信仰者,和国家的关系,是和过去不一样了。在政治上,宗教信仰者也是国家的公民,是我们的同志。但有神论的虚幻性和荒谬性,没有改变。同志之间,可以有思想分歧,相互尊重对方的信仰。但不能因为是同志,就美化、甚至鼓励错误观念。
      更为重要的是,我国宗教问题离不开国内外的大环境。国际敌对势力,无时无刻不在企图颠覆我们的红色政权。宗教问题,也是他们手中的一张牌。美国的那个“宗教自由委员会”,不过是假宗教之名、行干涉他国之实的机构。如果在这个问题上掉以轻心,现在在埃及等国发生的事情,未必就不会在我们国家发生。因此,我们的工作,也关系到国家的安全问题。结果如何,要看种种力量的博弈。在这个博弈中,我们的工作,也是维护国家安全的正能量之一。
      最后,讲几个概念。一个是“信仰”这个词,现在大家都用了,也可以。不过我们要清楚,这是从传统、特别是从宗教观念中借用的词。我们作为无神论学会,心里应该清楚。在我们的语言和行文中,最好不用这个词。因为用这个词,容易和宗教观念混淆。还有“信仰危机”。原是西方指对基督教的信仰危机,因为欧洲信教人数越来越少。我们运用这个单词,也以谨慎为宜。其他,通俗宣传问题,无神论课程的开办和经验交流问题,大家都有很多很好的建议,希望会后能加强交流,把工作做好。
  一个时期以来,我们较多关注了有神论在高校的传播状况,呼吁有关部门坚持宗教与教育相分离的原则。希望能形成几条具体意见,递交有关部门。使我们辛辛苦苦的工作,能有一个实际的成效。
  最后还要强调的是,我们是无神论学会,不是无神论协会。我们的工作是学术工作、理论工作,是研究宗教,批判神学,也就是批判有神论,或者说是批判宗教中的有神论观念,而不是笼统地批判宗教。这一点,也希望同志们注意。至于马克思著作中提到的“批判宗教”,如果认真领会,也是指批判宗教观念。是否正确,大家可以认真考察。

      作者简介:李申,中国无神论学会副理事长,上海师范大学教授
      本文责编:幸仆
      原载:《科学与无神论》2013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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